數月,才打下這些城池,泉蓋蘇文如果敢來,快速將其擊潰就好,打進平壤,自然有糧!”契苾何力憤憤道。
執失思力、阿史那思摩都支援契苾何力的看法。
薛家兄弟一向激進,自然也不同意退兵。
於是諸將分成了兩派,一派以薛萬徹和契苾何力為代表,認為應該繼續打下去,直接與泉蓋蘇文展開決戰,然後打進平壤城。
另一派以李世績長孫無忌為代表,認為臨近寒冬,軍糧不濟,應該撤軍,否則有全軍覆沒的風險。
李世民在原地徘徊許久,左思右想,一向果決的天可汗或許從來沒有這樣猶疑過。
就在此時,帳外斥候來報,“報!陛下!泉蓋蘇文親率二十萬大軍距此不到三十里!”
“什麼?來的這麼快?”
“來的好啊!陛下!給臣一支軍馬,臣必斬其首級!”
“陛下,我們快撤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是啊!陛下,如果安市城守軍與泉蓋蘇文裡應外合,我軍危矣!”
眾文武作何反應的都有,甚至有些人亂作一團!
“慌什麼?都給朕閉嘴!”李世民一甩黃色戰袍。
“你們也算是國之重臣,什麼場面沒見過?如此模樣,成何體統?”
眾人這才不敢說話。
李世民朗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武德九年,頡利二十萬鐵騎兵臨長安城下,朕帶六人六騎渭水退敵,如今有兵有將怕他作甚!”
“李道宗、尉遲敬德當初你二人就在其中吧?”
李道宗和尉遲敬德齊曰,“是!”
尉遲敬德還惆悵道,“想來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還有李昭李大將軍、房玄齡房大人、蕭禹蕭大人、還有我那好哥哥秦瓊秦老將軍。”
說罷還嘆了一口氣,“唉!”
李世民意味深長的瞟了尉遲敬德一眼,心說難得這個大老粗悵惘,然而他內心又何嘗沒有波瀾?
那一年他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英姿勃發;那一年秦瓊身子骨尚且硬朗,如今已經是病入膏肓;那一年姐夫李昭率領剛訓練過的一千陌刀軍與幾萬敵軍血戰,如今在西域不知道怎麼樣,還有那蕭禹、房玄齡也是垂垂老矣。
然而他沒有時間、沒有條件,沒有資格像尉遲敬德一樣表露感情,因為他是皇帝,是這個偌大帝國的主宰者,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表情都有可能影響數百萬人的生死。
隱匿感情是一個合格皇帝的必修課。
李世民不再回憶,突然抽出腰下天子劍,慨然道,“傳大唐皇帝令!李世績、李道宗、張儉等人率領五萬人馬繼續圍城。”
李世績與張儉等人領命。
“薛萬徹!”
“末將在!”
“薛萬備!”
“末將在!”
“契苾何力!”
“末將在!”
“阿史那思摩,執失思力,張士貴!”
“末將在!!!”
“汝等與我帶上全部玄甲軍,阻擊泉蓋蘇文!”
“是!!!”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