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等著一位神情麻木的中年女性,她朝來客笨拙地行了禮,然後轉身沉默地帶路。
“這位是我們專屬的帶路人。”巴迪笑了一聲,“是不用懷疑的,最令人安心的女士。”
“畢竟她不識字,又是個啞巴,只能乖巧地聽從命令。”
“嗯。”利維坦興致缺缺地應了一聲,目光落在這條路的盡頭,“看來這位首領相當小心謹慎,把自己藏在了重重包圍之中。”
“當然。”巴迪遺憾地聳了聳肩,“畢竟這裡總是會發生突如其來的戰爭,上次我們正談著交易,血炎斛的箭就從窗戶裡面射了進來,您沒有看見那個人類慌張又想強裝鎮定的臉……”
“哈哈,那可真是相當有意思的調劑品。”
“那還真是令人期待。”利維坦勾了勾嘴角,“不過這可越走越往裡了,那位首領難道是藏在什麼洞穴裡嗎?”
“哎呀,請您不要介意。”巴迪露出歉意的表情,稍微抬了抬帽子,“這是我自作主張的安排,讓他把會面地點定在了內部的建築物裡——這也是誠意的表示,越是裡面越是核心位置,尋常人物可是無法進入的。”
利維坦勉強露出滿意的神情。
這位叫“雅克”的黃金樹首領確實把自己藏得很好,跟著那位沉默的中年女士拐了好幾個彎,他們才逐漸看見了像樣的建築。
而且緹娜注意到,雖然撤除了周圍的守衛,但他顯然也不是對吸血鬼毫無防備。至少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察覺到樹上、屋頂上藏著幾個實力不俗的傢伙了,不知道巴迪有沒有察覺到。
一直到中間最為高大的建築面前,傳聞中的黃金樹首領終於出現在他們面前——和緹娜想象中奸詐的傢伙不同,他居然長得還算英俊,或者說,長了一張看起來相當像個好人的臉。
他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快步往前:“你們終於來了,非常抱歉,讓兩位走了這麼遠的路,只不過不巧,最近血炎斛的動靜有些異常,我不得不把前哨拉長。”
“請快跟我進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新鮮的美酒供兩位品鑑。”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前來做什麼交易的,緹娜都會以為他說的只不過是再客套不過的說辭——看樣子他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和吸血鬼做這樣的交易,甚至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緹娜悄悄在內心給他下了評價,一個看起來客氣但是相當冷酷的傢伙。
利維坦打量了一圈周圍——莎娜給他們畫過大致見到精靈之樹的方位,從這個角度暫時還看不見。
他也就收回目光,有些冷傲地點了點頭,把介紹的任務丟給了巴迪。
用高傲的態度免去了麻煩的社交說辭,他們很快直奔主題,進入了房間,而雅克親自端上了美酒。
他笑容真誠:“知道兩位要來,我可是拿出了最好的酒水來招待二位。”
“這是我的部下,黃金樹的參謀最寵愛的女兒的血液,我記得您說過,您最喜歡少女血液的口感,對吧巴迪先生?”
巴迪露出滿意的表情,伸手接過那杯少女的血液。
雅克打量著那位矜貴的小少爺的表情,他看起來有些冷淡,似乎相當難捉摸,於是微笑著指了指另一個酒瓶:“還有這個,是血炎斛最驍勇善戰的將軍的血液——請不要擔心,我們沒有折磨他,我記得巴迪先生曾經說過,受過折磨的傢伙血液會有股苦味。”
“我們好好招待了他,給了他充足的食物和更多的水分,我想應該會有不錯的風味。”
巴迪感興趣地嗅了嗅,輕笑一聲:“哎呀,雖然吃了足夠多的東西,但這血液的主人想必內心相當苦澀——啊,不用擔心,這種懊惱的苦澀只是一點的話,會是相當不錯的調味劑,會有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