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鬥到底,兩方各留一人,用以分開審問。
說是如此,實則也未曾浪費多少時間。
葉萌那邊的刺客原似嘴硬,可被換到慕容九一邊不消半刻,便開了口說了個徹底。
葉萌絲毫不覺稀奇,當然也不會存疑。
慕容九唇畔淺笑,眼瞧著葉萌蹦蹦噠噠近到身前,到底沒能忍住。
開口要問時,葉萌直接抬手,覆在慕容九唇上,而後俯身,與他氣息近乎相連。
“阿九,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你也莫要再問。在這世上,唯有你,才是我最信任之人!”
慕容九的眉眼輕顫,眼圈片刻即紅,良久,他終是點頭垂眸,笑著說了聲“好”。
此番刺殺,慕容九其實早已察覺,又或言,自葉萌主觀疏遠司太后為始,慕容九便已算到了今日。
葉萌早對葉朔生疑,雖說葉朔表現出的“親兄”形象近乎完美,可完美到了盡頭,終會出現破綻。
也因此,慕容九對其早有防範。
只是雲中墨此來,慕容九還當真有些意外。
究其原因,慕容九許是看過了太多人心險惡,也是真的過分看輕了恩情無限。
葉萌看穿了慕容九眼中的擔憂,抬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道:“安心!”
慕容九垂眸盯著仍帶體溫的地方發呆,內心卻是如同狂風驟雨過境。
雲中墨的心虛,溢於言表,說話都不免結巴:“徒兒,為師......我......”
葉萌依舊眉眼帶笑,未曾多言,只快步上前握住雲中墨的手,“師父,您老了,也該安享晚年了!以後,我給您養老!但是我們可說好了,酒這東西,我不給,您可不許偷喝!”
雲中墨瞪大眼睛,看過葉萌許久,終是渾身顫抖,跪拜飲泣。
從此後,葉萌身邊暗衛,又多一人。
葉炎亭最近煩得不行,他原以為葉朔得位以後能給他一些直接的好處,卻沒曾想,他最先得到的,竟是禁足。
不僅僅是他,而是他的全族,皆被軟禁。
對外卻是宣稱,公子無雙,國之大器,需要重點保護,以至於一些不明就裡的百姓非但全無憐憫,甚至還有些羨慕。
這一日,葉朔喬莊上門,搖著搖扇停在葉炎亭身前時,一臉都是春風得意。
葉炎亭沒想到她會這麼膽大,竟孤身一人來此,回想起此前種種,當即怒上心頭,上前一步就掐住了葉朔的脖子。
“你這賤人,竟敢這麼對我!當真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宣揚出去嗎?”
然而,想象當中葉朔面紅求饒的場景並未出現,卻見葉朔半邊唇角高揚,輕輕抬手捏住他的手腕,他當即就覺渾身發軟,完全使不上力。
一直到癱軟在地,葉炎亭才反應過來,他不可思議地瞪著葉朔,“你......你那日是騙我的!你這功夫,哪裡不能自保?你......為何......我是不是......”
“沒錯!”葉朔一臉鄙夷,居高臨下。
“我就是騙你的!若非你這蠢貨主動勾連百姓反叛,我怎會有今天?哦,差點忘了,如今,我該稱朕了!葉炎亭,如今,朕只是被推舉上位的稚嫩新君;而你,卻是有著反叛的把柄攥在朕手裡呢~你道此事,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