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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溫羽說準了,鬱燼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開始摩拳擦掌,一臉急不可耐,已經把臉送到她嘴邊等親了。
見狀,溫羽話鋒一轉,趕緊補上:“但是啊但是!出門的時候,再兌現。”
面前的臉龐慢慢轉回去,變成鬱燼神情幽怨的臉,他劍眉微擰,顯然是不滿這個結果,聲討道:“為什麼不是現在?是不是你嫌棄我啊?”
天大的一口鍋朝溫羽襲來,她可不背。
溫羽立即辯解道:“不是!我沒嫌棄你。”
既然不是嫌棄他,那鬱燼更想不通也更委屈了,“那你幹嘛不肯現在親?”
這讓她怎麼好意思開口直說呢?
而且,剛才鬱燼在表示不滿的時候,又急得把她往自己身上壓了壓,兩人更加是嚴絲密合,身體相貼,睡衣的厚度一點都不妨礙某些尷尬的感受。
溫羽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意義上的挾持,沒忍住從腰往下的部位都往後面躲了躲,神色有些不自然道:
“……我就喜歡出門的時候親,不行啊?”
鬱燼敏銳地察覺到她後退的小動作,這才恍然大悟,瞬間勾著唇促狹地笑了,把剛才溫羽偷偷後退的那點距離又追上,故意說:“你躲什麼啊?嫌我頂到你了?”
溫羽見事情被戳破,原本早上就睡得紅潤的臉上頓時又泛起粉紅,掙扎著要從他懷裡起來,提高音量佯裝著急,試圖轉移話題:“哎呀!來不及了,快點起床了。”
“溫香軟羽”在懷,鬱燼哪能說放走就輕易放走啊?
他手臂微微使了點力,溫羽抵不住他的力氣,重新倒回了他懷中,鬱燼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一本正經地跟她解釋:“這是男人早上的正常生理反應,不是我那麼畜生早上就要你做什麼。”
溫羽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只知道氣急敗壞催他起床:“我知道!你快別說了!快起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鬱燼才抱得美人歸,可不能 與他
也許, 在每個人的精神世界,都有一方自我的天地。
在鬱燼的世界裡,湛藍的天空與現實幾乎無異, 一樣的遼闊, 一樣的無邊無際,卻比現實中的天空多一朵久久不散的烏雲。
它像是被大自然固定在了那裡, 在鬱燼仰頭就能看見的地方,雖不在頭頂,卻始終不出他的視野。
無論是晴天,還是陰天, 那朵雲始終在那裡, 不會隨風飄散,一直在那裡遮蔽著那片的驕陽。
那朵揮之不散的雲,便是他的所有缺憾。
烏雲濃得密不透光,沒有一絲光亮能從那朵烏雲裡透下來, 照耀大地,所以他的世界裡, 光明的地方是有限的,是有範圍的。
當他涉足那片沒有光的領域時,眼前便灰暗無光了。
剛剛得知的訊息如一把利刃, 鋒利地破開那朵烏雲,慢慢出現了裂縫,有了光可以透進來的地方。
鬱燼瞬間感受到精神世界又光明瞭許多, 融融光輝極力從那道縫隙裡擠下來, 那片灰暗的領域裡第一次有了直射進來的光。
方愉和鬱燼簡單地聊了這麼幾句後, 便繼續去辦公室裡找人了, 空蕩蕩的走廊裡只剩下鬱燼還在原地發呆。
鬱燼眼前的場景好像也在一點點地變換著, 不再是那種白色的瓷磚,而是非常突兀地變成了大雨沖刷過的水泥地。
他似乎在恍惚間,回到了高三時的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個他和溫羽差點決裂的夜。
那天他反抗鬱暮聞和施俞的想法,毅然決然要回國。
他們阻止他買票,不允許他以這種身體狀況回國,問他身體上的傷是不是想變得更嚴重,是不是要折騰得廢掉兩條胳膊,兩條腿他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