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從不敢對任何人說起,現在能與姐姐傾訴,心裡真的舒坦了許多。”我問她為什麼不告訴在劫,幸福需要自己把握。她苦笑著說:“魁主何等聰明的人物,怎會看不穿我的心思?只是在我尚未開口的時候,他便婉言拒絕了。”
我問:“他說了什麼?”
“魁主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告訴我天地縱然永不相交,但情義長存。便是暗示我與他只有友誼,方能長長久久。”
我默默嘆息,說不出安慰的話來,唯有鼓勵:“或許……他的意思是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禁對自己鄙視了一把。柳蔭苒卻一臉歡喜,容光煥發:“姐姐當真如此認為!”
或許她迫切需要的不是我的肯定,而是讓她這段苦澀的單戀支撐下去的理由。
狠不下心,我點頭恩了一聲。柳蔭苒再三道謝,最後歡喜而去。
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淺淺抿下一口,對著躲在門扉後的那道影子道:“你都聽到了,多好的姑娘啊,你也捨得傷她的心。”
在劫沉著臉踱步至我面前,拂袖揮開我手中的杯子,抓住我肩膀提到面前,逼問:“我的心意你為什麼總是視而不見,將我推給別的女人,難道你就沒有一絲難過?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
“我當然在意。”
“阿姐!”在劫面露歡喜。
我道:“我是你的姐姐,你的終身大事,我怎麼能不在意。”
在劫的臉色刷白下去,“只是因為如此?”我僵硬地點頭,他悽楚一笑,“如你所願,阿姐。”毅然轉身而去。
我茫然呆在房中,一整晚心心念念他口中的“如你所願”是什麼意思,渾渾噩噩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卻不曾夢見在劫,反而夢到了自己。
夢中的自己正在做著夢,夢見蕭晚月,我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他一臉悲哀地看著我,問:“悅容,為什麼你這麼恨我,為什麼?”醒來後發現蕭晚月站在床榻旁,溫柔地對著我笑,說著:“悅容,我是愛你的,我愛你。”一刀揮下,砍下我的頭顱。
“啊——”我尖叫著驚醒,一身汗涔涔,覺得這夢詭異得讓人渾身不自在。
起身倒了一盞茶喝下,瞥見窗戶外有個黑影走過,是盧肇人。
三更半夜,他這麼鬼鬼祟祟的是要幹什麼?
我匆忙披上外衣,暗廂跟了過去,跟到一個小樹林,林中有一個人正在等他。
盧肇人喊了那人一聲,那人緩緩回過身來,端莊的儀容,高貴的氣度,美麗如牡丹的容顏。
我暗抽冷氣,忙捂住嘴巴,竟是長樂郡主趙伊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