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眉眼一跳:“啊……”
“你這樣幫助翠花姑娘,還能脫身嗎?”
西風將眉眼挑得更高:“我沒有在幫她好不好,我是被翠花她爹坑的,現在逼不得已進宮,我還要想著怎麼替他們填這個坑呢。”
“哦。”青淵說道,“我以為,憑你一打十的能力,能很輕鬆地逃走。女妖對你都沒效,凡人的迷藥也一定沒有用。誰想,你這樣脆弱。”
“……”
“咦,小火和月兒呢?”
西風氣道:“私奔去了吧。”她一手撐在桌上,托腮細想要怎麼填這個坑。
青淵見她真不打算走,也看著她。看著看著,他慢慢偏轉頭,往外面看去,微微擰眉,有個老熟人,出現在這皇宮中了。
“你先出宮吧,去宮外等我。”
青淵回過神來,說道:“不走。”
“你一個大男人在宮裡不方便,不能出門,不能去吃飯,也不能到處走。”西風苦口婆心道,“你給我三天時間,去外頭等我,好不好。”
“不好。”青淵才不會答應她這個無理的要求,他沒忘記這裡還有別的龍,“我就待在這屋裡,哪也不去,不給你添麻煩,你好好做你的翠花。”
西風無法,她不走,他也不會走,她一走,羅家就要遭大難。在她還沒有想到怎麼讓她和羅家安然脫身的方法之前,她就必須做她的翠花。
入了夜,宮人送了晚飯來,菜有四樣,精緻誘人,菜香撲鼻,但量並不多,飯也只盛了一碗。西風慶幸自己不是妃子,不然天天都要餓肚子了。
她瞧瞧這飯菜,又看看青淵,說道:“你自己去找吃的,記得隱身,不要大搖大擺在宮裡走動。”
“哦。”青淵起身了又道,“我也沒打算吃別的龍送的飯。”
說完這才走,留下滿屋醋味。西風不由笑笑,她就不該刺激他,明明待得渾身不自在,卻又不放心她,非要在這裡留著。
她吃下一碗飯,肚子只填了個半飽,要是小火在就好了,可以讓它去一趟御膳房,給她抱一桶白米飯回來。
不過讓月兒去抓小火,兩個小傢伙還不回來,該不會真的是私奔去了吧。
入了夜,本該更加寂靜的宮廷,不知哪裡傳來了陣陣曲聲,在這聽雅閣上空漂游。她抬頭往窗外看去,從曲聲的遠近聽來,應當不是聽雅閣的良人所奏。
那樂聲是她不曾聽過的,無論是樂器還是曲子,都好似不是月國的樂曲風格。
曲聲悠長平穩,飽滿圓潤,並不是樂聲清脆的樂器。曲子悠揚,從遠處悠悠傳來,滿是哀思,讓人聽得有點小傷感。
西風放下茶水推門出去,發現院子裡已經有其他良人聞聲出來聆聽。
“也不知是哪裡傳來的聲音,聽著想家了。”
“哪有什麼聲音?我怎麼沒聽見?”
“那兒呀,這樣大聲,你竟聽不見。”
“我們已經住得很是偏僻,那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宮。”
“冷宮?定是哪個被冷待的妃子在哀怨吧。”
那幾人說著,立刻便有了共識——“可怕,以後可千萬不能被打入冷宮。”
西風瞧了她們一眼,便繼續聽曲,那音調依舊平穩圓潤,只是越聽,心中就越愁。愁得她感覺整個人都如同被秋風席捲,蕭瑟中透著微微淒涼。
她搖了搖頭回過神來,進了屋裡將門關上。
那曲子還在夜空中飄蕩,由初秋轉入深秋,似馬上就要墜入寒冬中。
西風心癢了,她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吹奏這麼淒涼的曲子。想罷,便從窗戶溜了出去,躍上屋頂,朝那聲源飛去。
沒有月色映照的皇宮也並不顯得晦暗,盞盞華燈如倒映星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