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虛空？哈哈，這李相夷莫不是失心瘋了？”醉仙樓裡，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猛地灌了口酒，粗著嗓子說道，“放著好好的天下第一不做，去追求什麼虛無縹緲的傳說？”
“就是，就是，”旁邊一個瘦猴似的男人點頭附和道，“這天下第一的寶座，多少人夢寐以求，他倒好，居然放著不要？”
“可這李相夷都已經是天下第一了，怎麼還會看得上什麼秘籍？”也有人提出了質疑。
“這你就不懂了吧？”說書先生手持摺扇故作高深地搖晃著腦袋，“李相夷那是境界高，追求的是更高的武學境界，破碎虛空，你懂嗎？那可是能成仙做祖的！”
“破碎虛空？真的假的？”旁邊一個瘦小的男人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渾濁的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光芒，“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曾聽聞過百年前……”
老人的話語極具煽動性，原本還持懷疑態度的人，此刻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老人家，您快說說，您聽說了什麼？”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鬍鬚，故作神秘地說道：“據說百年前，有一位驚才絕豔的劍客，名叫……”
“老人家，您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眾人聽得心癢難耐，催促道。
老人這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位劍客，天賦異稟，年紀輕輕便已天下無敵，但他並不滿足於此，他苦心鑽研武學，終於參悟了破碎虛空的奧秘……”
“真的假的？那他後來呢？真的破碎虛空了嗎？”
“那當然是真的！老夫親眼所見，那位劍客，在一個月圓之夜，御劍而起，直衝雲霄，最終消失在虛空之中……”老人說得繪聲繪色，彷彿親身經歷過一般。
“真的假的？這也太神奇了吧？”
“破碎虛空，真有這麼厲害嗎？”
類似的議論在薛玉鎮各個角落上演，原本關於單孤刀和李相夷假死的猜測，現在全變成了對「破碎虛空」秘籍的狂熱追逐。
醉仙樓雅間內，王憐花聽著樓下喧囂的議論，笑得花枝亂顫，幾乎要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哈哈哈，李蓮花，你看他們，一個個像被迷了心竅一般，真是有趣極了。”
李蓮花無奈地搖搖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才緩緩說道：“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本來就夠熱鬧了，還要再添把火”
“但是你的開場戲是不是也太大了，”李蓮花放下茶杯，眉頭微微皺起，“李相夷追求破碎虛空的訊息一出，江湖上那些老傢伙怕是都要坐不住了，你這是想把他們都引來嗎？”
李蓮花都能想到這個訊息傳開會引來多少江湖上的老不死。
王憐花終於止住了笑，但他眼角眉梢依然帶著笑意，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說道
“這怎麼能怪我呢？誰讓他們那麼容易相信呢？江湖嘛，本來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說得清呢？”
李蓮花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樓下的芸芸眾生，他們有的興奮，有的懷疑，有的貪婪，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裹挾著所有人向前奔湧。
“江湖最能引人注意的還是秘籍和寶藏啊。”李蓮花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嘲諷。
“這倒是實話，”王憐花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著李蓮花，一字一句地說，“不過你說，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破碎虛空嗎？”
李蓮花沉默了片刻，反問道：“你覺得呢？”
王憐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看著他：“我若說有，你當如何？我若說沒有，你又待如何？”
可李蓮花卻分明看懂了王憐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