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一直坐得很端正,偶爾看兩眼手機。聽見陸芒和週三開始跑偏到那個狗仔會不會功夫上,他咳了兩聲找回話題。
“不用道歉。”他說。
司延安喝了口水。
“你和老么之間是不用道歉的關係,老么和我們也是一樣。所以,不用道歉。”說罷他又低頭,看了兩眼手機:“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整合資訊,提高警惕,一起對付那個侯文昌。”
陸芒不爽地嘖了一聲:“我們討厭的是被矇在鼓裡,既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那要蹦躂也要一起蹦躂。”
週三來勁了:“對對對!一起蹦躂!”
“……誰是螞蚱!”平子煩得炸毛。
明宸一手三隻料碟的回來了,一來先忙著勸架,這是kc團老藝能了。
要不是平子很容易對陸芒發火,他會直到醫院才發現他們關係不一般嗎!?太騙人了。
料碟到手,火鍋煮開,眾人心氣多少平復了一點,開始熱熱鬧鬧吃了起來。
司延安先把他的計劃大概介紹了一遍。
“這部分我幫不上你。”平子說:“我不懂商業,也沒有人脈,這些年只攢了點錢。回頭我把卡給老么,要是需要就用,不需要就先放他那兒。”
他把筷子尖在料碟裡點了點,又說:“但我想問個問題,就算你真的在事業上打擊了他,他就會放棄和我們作對嗎?”
明宸緊張地看司延安。
“會。”司延安拍拍他腦袋:“我瞭解他。”
陸芒來了興趣:“怎麼說?”
司延安想了想,語速有些慢:“他這個人,非常、非常的不敢正視自己的失敗。但凡在某個領域跌倒了,只要感到疼,就會立刻換一個房間重新開始。他不會選擇爬起來,甚至連看到跌倒的那塊地磚都會害怕……是這麼個人。”
“靠,好慫啊。”周晚兌像吃了個酸檸檬似的臉皺起來,用力扔掉手裡團起來的紙巾:“聽起來像個媽寶。”
司延安勾了勾嘴角:“也沒錯。”
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只能吃甜,不能吃苦。也不知道是不是是家庭太幸福了,讓他仗著資本做事,幹什麼都能輕易拿到八十分,不由沾沾自喜。
這樣的人,一旦打破假象,給他看到現實,他就會像個廢物一樣換個地方失憶,繼續沾沾自喜。
司延安記得自己剛去小姨家借住時,被要求放學和侯文昌一起走。
學校附近的一條路車開不進去,他們得走一段。
有一次侯文昌和他的小跟班們罵他雜種,他把侯文昌摁在地上揍了一頓,差點把他掐得翻白眼。
侯文昌當時就怕了,從此拒絕和他走一條路回家,而是向家裡要求派兩輛車來接。哪怕司延安比他小几歲,而且在那場一對多的戰鬥中傷得更重。
司延安目的達到,樂得清靜。
真是個廢物。
剷除廢物,將它合理分類扔進垃圾桶,人人有責。不過是重複一遍放學路上的故事,司延安還是比較有底氣的。
況且現在,他也有同伴的。
明宸一心一意撈火鍋,給他夾了一塊毛肚。
“行!你都這麼說了,我們也沒意見。”週三灌了口啤酒:“他生意上的資料回頭傳我一份吧,雖然我不懂,但我能幫你問問我家哈尼。”
四人同時停筷,唰唰望向他。
“咋了?”週三一臉茫然:“看我幹啥?”
陸芒:“喲——第一次啊!你那神秘的哈尼終於有職業了!”
週三有個女朋友大家都知道,雖然也是去年錄節目才知道的……但這傢伙平常嘴巴漏風,唯獨說起物件就跟個蚌殼似的,簡直不可思議。
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