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又苦又累,陸競不是寒門子弟,去工地僅一個月吃的苦可抵他二十年受的,身體上的疲勞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精神上的,他不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但是在工地和那些工人實在聊不到一塊去,日子過得很苦悶。
「我記得去年有一回你就說過不想幹了啊,怎麼又留下來了?」孫立易想起這茬問道。
去年在小池縣陸競一度熬不下去,想要提桶走人,他寧願去工程院加班畫圖也不想在工地當苦行僧,不過這個念頭後來被他打消了。
究其原因,陸競垂眸往舞池裡看去,池伊伊正抬頭往樓上看,見他望過來立刻揮了揮手,笑容璀璨。
陸競盯著池伊伊看了良久,忽然又想起初次在商城見到她時的場景,他眸光微閃,半晌才回答孫立易的問題。
「因為她。」
第13章 插pter 13 既然他不仁,那……
陸競和池伊伊從酒吧嗨完出來時夜已三更,cbd還是燈火輝煌,馬路上車如流水,大城市的夜從不沉寂。
坐上車後,池伊伊把手中的包往邊上一扔,闔眼靠著椅背,揉了揉太陽穴。
她今晚喝了很多酒,陸競勸都不聽,愣是把王川他們幾個喝蒙了,池伊伊喜歡喝酒,但陸競知道她不是酒蒙子,今晚不聽勸喝這麼多倒是反常。
「誰惹你不痛快了?」陸競看著她問。
池伊伊睜眼瞥他,過了會兒才說:「沒人惹我。」
「那你喝這麼多酒,明天沒有拍攝?」陸競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遞給她。
池伊伊接過喝了兩口,又遞給陸競,撇過頭看向窗外,「免費的酒不喝白不喝。」
陸競原想和她說以後想喝隨時可以來,又怕她到時候真沒個節制,酗酒傷身,最後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
「牙痛還喝這麼多酒,不怕明天臉腫了。」
池伊伊下意識舔了下牙齒,突然想起今天忘吃藥了,她摸了摸臉,「酒精有消炎的作用。」
陸競不和她辯,示意她繫上安全帶,「這裡離我公寓近。」
陸競這話聽在池伊伊耳朵裡自動中譯中,轉化成了「做嗎?」,她扯下安全帶,也不看他,語氣淡淡的,「不去,我明天還有拍攝,不陪你折騰了。」
陸競總覺得她今晚情緒不佳跟他有關係,他想了想,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交往至今,別說矛盾衝突,他們連拌嘴都很少,有的只是床笫上的摩擦,她嫌他快了慢了輕了重了。
陸競剛想說今天晚上他不折騰她,話到嘴邊驚覺狗腿,像是安撫妥協,他不折騰她,她就該去折騰別人了。
他於是話鋒一轉,果斷道:「送你回去。」
一路無話,到了遊民巷,池伊伊解開安全帶,朝陸競看了眼,「我走了。」
「我接下來會忙一陣,有事給我打電話。」陸競說。
池伊伊神色莫名地看他一眼,心道他和她還說客套話,她不當真,拎上包推開車門,敷衍地丟下一句「再聯絡」後,頭也不回地往巷子裡走。
陸競扶著方向盤,手指輕敲,看著她離去的窈窕身影,眼神微沉。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了,每次送她回來都是這樣,池伊伊總是走得爽快利落,既沒對他依依不捨,也沒邀他進去坐坐,好像下了床後他就只是個司機。
陸競又想起剛才孫立易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心道他可能真是色令智昏,居然也會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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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伊伊回到住處,把包一扔,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她盯著天花板,一個人的時候又忍不住去想下午付寧說的話。
陸競喜歡孫一蔓,說實話她並不是很驚訝,反倒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青梅竹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