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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裝好的槍遞給尹約:“早點睡,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尹約目送他離開,拿著槍研究了半天,最後往口袋裡一塞。她坐在房間裡想事情,不多時聽得樓下似乎有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大晚上的,誰還開車出去?
鄭鐸一個人開車,行駛在鄉村寂靜的公路上。路修得不平整,偶爾開過石子堆,車子就顛簸地厲害。
他卻心情不錯,跟著車裡放的音樂慢慢地哼著歌。一路上沒碰到幾輛車,開到醫院的時候,已近九點鐘。
汽車的大燈亮起的光,照出了醫院大樓的一小塊輪廓,夜色裡大樓顯得格外高大,也冷清地讓人覺得有一股濃重的壓迫感。
他隨意地把車停在門口,搭電梯上樓。
和白天來時比較,眼下這座醫院人愈加稀少。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已被清走,大部分房間都留了他們的人,為的就是等一個人。
他推門進病房的時候,紀隨州正靠在那裡看書。他臉色蒼白,穿著寬鬆的病號服,左側肩膀處鼓起一大塊,顯然是包了紗布的緣故。
鄭鐸過去掀開他的被子一看,右腿裹得嚴嚴實實。他身體不自覺地碰了下床,就見紀隨州皺起眉頭。
“不好意思,會痛嗎?”
“你要不要來一發試試?”
紀隨州拿右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扔了把槍給鄭鐸。鄭鐸接過來掂了掂:“不必了,我沒你這麼拼。演戲而已,演這麼全套做什麼。”
“本來以為能成,沒想到會失手。要真成了,我這兩顆子彈才算沒白挨。”
鄭鐸看他那個樣子,問:“那他一會兒來你,你還成嗎?”
“不成,這不把槍都給了你,全靠你了。”
“我們這麼多人,怎麼著都能把他揪住。不過你敢肯定他今晚就會來?”
“他耗不起,時間拖得越久,他體力耗費越大,勝算也就越小。我現在受傷,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時機。就算明知道我們設了埋伏,他也一定會來。他為了sandy殺了夏汐,這種人沒什麼事是他不能做的。”
紀隨州把書往旁邊一放,問鄭鐸:“尹約那邊怎麼樣?”
“不用擔心,我的人都在。”
“你們家的人靠不靠得住?”
“這個你放心,他們一路跟著我到美國,又回中國,現在又來澳洲,可以足夠信任。”
鄭鐸又想起個事兒:“對了,尹約問我要槍,她都猜到了。”
“她肯定能猜到,這事兒也沒什麼不好猜的。”
“她跟了你之後,這種事情見得多了,這回表現得還算鎮定。除了一開始有點小失控外,後來都還好。”
“謝謝你照顧她。”
“不用謝,我照顧她也不是為了你。”
兩個互為情敵的男人看了對方一眼,笑容都有些假。
鄭鐸環顧房間一週:“sandy呢,你把她藏哪了?”
紀隨州朝旁邊的衣櫃掃了一眼,鄭鐸心領神會走過來,拉開了一邊的門。衣櫃裡很暗,靠著房裡一小點燈光,鄭鐸看到了sandy的半張臉。她此刻正昏迷著,嘴上還貼了膠布,雙手雙腳應該被綁著。不知道葉海辰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成了這副樣子,會不會難受?
“怎麼樣,放心了沒有?”鄭鐸多疑紀隨州一向知道,如果這會兒見不到sandy,他的疑心病肯定要犯。
鄭鐸合上衣櫃門:“這麼大個櫃子,其實還能再藏一個。狙擊手什麼的,葉海辰一來直接一槍斃命,要不就打要害地方,咱們都不必出手。”
“搞不好裡面真藏了一個。”
鄭鐸在不大的病房裡來回轉悠,發現洗手間裡有人,窗簾後面也躲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