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
最關鍵的是,若是大家共同進退也就算了,沙定洲竟然把他們扔在後面等死,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做土司聯軍的老大。
祿永命還沒罵兩句,又是兩股騎兵趕來,王揚祖和龍在田翻身下馬,直接分開人群走了過來,王揚祖沒開口,龍在田倒是忍不住了,“沙定洲!你必須給個解釋!”
王揚祖雖然沒說話,但也是一臉不爽的表情。說起來,自從高平戰役沙定洲老是讓他們的人充當前鋒軍,當炮灰之後,幾人心中就已經對他頗多不滿,王揚祖雖然得到了沙定洲的承諾,但是這個世道,承諾是最不值錢的,必須看到真金白銀才行,顯然,這次的損失,恐怕不是金銀能彌補的。
沙定洲臉上的青氣一閃而過,這幾個狗日的,簡直是翻了天了,在雲南的時候,幾人都不敢反了沐王府,自己帶了頭,他們就簇擁過來了。那時候怎麼不敢指著自己的鼻子罵,現在受了損失,竟然還有臉怪罪自己?沙定洲恨不得把他們手起刀落全部幹掉,可是眾怒難犯,此時此刻,幾個土司包括他們身後的兵丁都是怒氣爆棚,在高平城外若是內訌起來,可就不好收場了。
沙定洲的臉色由青轉紅,大笑道:“哈哈哈,諸位兄弟,誤會,全都是誤會啊。消消氣,消消氣,有什麼不是,咱們坐下來慢慢說,沒必要在這裡爭個高低,有不對的地方,兄弟我認了就是,現在敗兵尚未聚攏,敵軍動向猶未可知,大家莫要傷了和氣,親者痛仇者快啊。”
不能不說沙定洲變臉還是有一套的,當著幾千騎兵的面這麼說,倒是把大家的嘴給堵上了,想想也是,戰爭還沒結束了,萬一對方追擊過來怎麼辦,還是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再說。
王揚祖低聲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沙定洲眼珠一轉,“城裡還有兵馬,我們必須休整一下,至於守城還是不守城,我們後面再說。當務之急,先進城,全軍戒備,上城防守,接應一下後面的步兵,咱們能收攏多少兵馬就收攏多少,多多益善,先把損失清點出來。”
王揚祖一想,便不再接話,眾人立刻跟著沙定洲入城。入城之後,幾個頭領各自找了一塊區域安營紮寨,所謂安營紮寨也就是進駐到城內空置的民房中去。高平一戰,城內士兵和百姓死亡者甚眾,剩下的倖存者也被趕到了城市一角,空房子非常多,這些就成了土司聯軍的臨時住宅。
沙定洲的勢力最大,皇城自然是他的勢力範圍,只不過因為莫敬完一把火把皇城燒成了白的,沙定洲才只能暫時將指揮部安置在府衙之中。
“哼!一群白眼狼,留他們不得!”一進府衙,大門剛剛關上,沙定洲就將頭盔摘了重重扔在了地上,到了府衙,沙定洲不裝了,方才這幾個人太過冒犯,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難道他們以為自己真的怕了他們不成?
湯嘉賓立刻上前道:“大王,消消氣,小點聲,小心隔牆有耳。”
沙定洲道:“聽了去最好,有本事帶兵來找我的麻煩。”
隨即,他轉身對湯嘉賓道:“這麼下去不行,此次大敗,人心散了,隊伍回去就會變成一盤散沙,本大王辛辛苦苦建立的大好局面不能付諸東流。”
湯嘉賓盯著沙定洲,“大王的意思是?”他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沙定洲道:“無毒不丈夫,他們幾個人留不得,必須想個辦法幹掉他們,然後接收他們的軍隊,趁著步兵還沒撤回來,先要了他們的小命,然後把他們的步兵都給收編了,如果都能在本王的指令下作戰,我們還能有一戰之力,即便是撤回雲南,也有反攻餘地。”
湯嘉賓點頭道:“大王言之有理,夜長夢多,宜早不宜遲,咱們明日就動手,就以商討軍情的名義把他們叫到府衙來,然後埋伏刀斧手,一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