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無暇顧及西南邊境的防務,萬一真要是被鄭主得手了,他的財力豈不是進一步擴充,在彼時的安南,北部人口稠密,南部人口相對較少,再去掉占城,阮主實際控制的人口僅為北部的一半。
古代,人口是一個國家發展的基礎,少了一半的人口,阮氏政權在很多方面都不如鄭氏,自然處於被動防守的局面。現在鄭主要進攻大明,若能取勝,實力會更加強大,這怎能讓阮主不著急。
可就在這時,一個讓阮主難以置信的訊息傳來,鄭主攻擊大明的計劃竟然被一群僑民給打亂,不僅如此,連鄭祚都被僑民給俘虜了,現在鄭氏國內已經成了一團亂麻。
阮主高興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差點摔了個跟頭,要不是顧及自己國主的形象,阮主真想仰天長嘯一番。他抓住前來報信的大臣的雙臂,“快!快給孤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阮主相對鄭主要低調一些,阮主只稱國公,所以以孤為自稱。
大臣道:“啟稟主上,近日前線收到訊息,說是鄭氏國內出現劇變,多方打探之下,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鄭主原計劃攻掠大明,以鄭光領兵一萬多攻打鎮南關,可是沒想到,竟然被明軍挫敗,鄭光被殺,明軍撤離後,有一支部隊留下突襲了北部脫縣,那裡關押著許多華族僑民,這幫人被解救之後,鄭主不甘心,讓鄭祚領兵一萬前去剿滅,萬萬沒想到,馬失前蹄,連鄭祚自己也被俘虜了,險些全軍覆沒。”
大臣每說一句,阮主的情緒就高漲一分,不斷點頭,可見他內心的高興程度。
阮主道:“鄭氏這次遭遇了這麼大的挫折,想必應該要想辦法把鄭祚給撈回來吧,畢竟是世子。”
大臣道:“不錯,據可靠訊息,鄭主已經派鄭威作為談判特使去北方了。”
阮主道:“好啊,好,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又有了佛郎機的火炮,是不是應該發動一波反擊,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大臣躬身道:“主上,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阮主道:“但講無妨。”
大臣道:“有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臣以為,既然這幫人能俘虜鄭祚,恐怕非等閒之輩,鄭主大意,以為他們是泥腿子,才有今日之敗,我們也許可以換一個思路想想。”
阮主道:“你的意思是?”
“主上,若是能有一支強援在背後牽制鄭氏,豈不妙哉?”
“啊,有道理,有道理啊。”阮主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鄭氏全國大約有兵十餘萬,守衛國內至少需要三分之一的兵力,還有五萬兵馬在南方邊境跟他們對峙,剩下兩萬人是機動兵力,若是能有人牽制背後,機動兵力肯定就廢了,五萬兵馬再無援兵,對自己豈不是非常有利。
再者,鄭氏招致大明反感,如今局面弄成這個樣子,他也不得不防,如此看來,鄭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兒子又折兵啊。
阮主快步走了一個來回,抬手指著大臣道:“我們應當做點什麼,我們應當做點什麼。這樣,你馬上去佈置,想辦法跟這支人馬取得聯絡,你說得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能牽制住鄭主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孤立無援不能長久,我們得提供點幫助。他們一群僑民,聚集在一起最缺的就是錢糧物資,若是我們能供給一批,肯定能大大緩解局面,哼,鄭主,你也有今天!”
大臣躬身退出去了,阮主卻走到桌案前,攤開了地圖,看了半晌,眉頭卻擰到了一起。這淵縣的位置並不好,處於內陸,阮氏和鄭氏的邊境在廣平,跟淵縣八竿子打不著,若是想支援物資,只能走海路,可港口都在鄭氏手中,華族要想得到物資,最少要先拿下新安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