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出戰,來無影去無蹤,我們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防守,敵軍就能各個擊破,要不是當年薩爾滸慘敗,建虜何至於坐大。”一個在旁邊站著聽他們說話的老者嘆息道。
眾人皆是搖頭嘆息,大家的心情都是異常低落,誰能想到戰爭離自己竟然這麼近,大家更加擔心的是,北邊有建虜,南邊有流賊,他們現在等於被夾在中間了,京師的未來又何去何從呢?
“陛下!宮外有捷報傳至!”一名衛士稟報道。早晨,皇帝正在召集大臣開朝會,進入崇禎十五年以來,朝會幾乎是每天必開,因為每個月都有各種各樣的壞訊息傳來,崇禎不過三十餘歲的年紀,早已經是兩鬢斑白,看起來蒼老的就像是五十歲一般。
如果說勤奮,那崇禎可以稱得上是自古以來非常勤奮的皇帝,每天批改奏摺到深夜,可以說細化到一個遊擊將軍的任命,他都要過問。誰要是說崇禎不勤勉,那可真是冤枉他了。可勤勉歸勤勉,國事卻沒有一點抬頭的跡象,每天雪片一般的奏摺飛向京師,把崇禎壓得喘不過氣來。
從十一月初六清兵入關開始,朝會已經連續進行了許多天,崇禎每天基本上就一個問題,前方的戰事怎麼辦。年中的時候,兵部尚書陳新甲被處死,繼任者馮元飈是從南京提上來的老臣,年事已高,守成可以,進取不足,對於清軍突然入關,他也是束手無策。
“你們說,你們說啊,朕讓你們說的時候,為什麼一個個閉口不言?”皇極殿內,崇禎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這幾天朝會就一個核心,清兵入關、開封失守,他就想問問諸位大臣,如今的局勢應該怎樣應對,可偏偏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皇極殿也就是後世俗稱的金鑾殿,也是皇帝舉行重大朝會的地方,此刻,在京師的五品以上的官員濟濟一堂,首輔周延儒領著一幫內閣成員拿著笏牌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周延儒嚥了口吐沫,平日要說處理內政,他是口若懸河,兵事倒也不是完全不懂,只是現在的局面,大家都知道是死局,只不過沒人敢把真話說出來罷了。
崇禎叫大家開口,周延儒左右瞥了一眼,馮元飈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眼睛微閉,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周延儒內心冷哼一聲,“該死的老傢伙。”
再看看身後的陳演、張四知、蔣德璟等人,一個個都是低著頭,彷彿腳面上有什麼精彩好看的東西一般,一個個看得入神。
周延儒心中暗罵,這群鬼精鬼精的東西,最後就是讓他這個首輔出頭,誰叫他是百官之首呢?但周延儒心中也是一片空白,該做的防禦都已經做了,朝廷現在焦頭爛額,四處吃緊,哪還有多餘的兵力去發動進攻,只能原地徵召人馬防守。
就算是進攻,又有哪支部隊敢跟清兵硬碰硬?連最精銳的遼東軍都全軍覆沒了,吳三桂的關寧鐵騎也是龜縮在城內,京師周圍更是沒有任何人馬敢主動出戰,再說河南剛被李自成佔了,鬼知道他會不會發瘋掉頭攻打京師?周延儒是想破頭也沒什麼好的方案,但是崇禎提問了,總不能不說話,周延儒硬著頭皮,清了清嗓子,出列正準備說話,卻被外面的聲音打斷了。
突如其來的關於捷報的訊息一下子打破了皇極殿內尷尬的氛圍,一名小黃門在門外跟衛士交代了幾句,便匆匆跑入大殿內,跪下磕頭道:“陛下,今日一早,德勝門外便有塘馬飛報京師,是捷報。”
“什麼?捷報?塘馬現在何處?”崇禎眼前一亮,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捷報這兩個字他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了,也不能說很久,就在不久前,孫傳庭還寫了一封捷報,說是在河南大敗李自成,崇禎為此還高興了好幾天,準備擬旨嘉獎孫傳庭。
可是誰能想到,嘉獎的旨意還沒有送出去,郟縣大敗的訊息就傳回了京師,李自成被擊敗後沿途丟棄物資,官兵正在收攏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