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今日一早,我們就發現建虜正在退兵,先是濟爾哈朗的中路軍開始拔營,緊接著多鐸的兵馬也開始撤退?我們已經派人抵近偵察,看看是否有詐。”
高衡閉上眼睛,思索了一下道:“多鐸撤兵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想,這個時候,廣州被端掉的訊息多鐸也應該知道了,沒有了廣州的後勤基地,他們在崑崙關又受到這麼大損失,雖然有就食於敵的說法,但是話說回來,建虜遭到我們多輪重創,恐怕下面的兵都已經嚇破了膽,他們敢分兵去打草谷嗎?小股部隊野外行動,若是碰上我們的人,死無葬屍之地。”
張超欲言又止,高衡睜開眼睛問道:“怎麼,還有什麼想法?”
張超道:“大帥,有句話,末將不知當講不當講。”
高衡看了他一眼,“本帥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問,既然崑崙關戰役我軍已經獲勝,那麼接下來該如何自處對吧。”
張超點了點頭,心道,大帥果然是厲害,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高衡道:“這個問題,這幾天我在床上躺著,也想過了,我軍的任務告一段落,以小朝廷的鼠目寸光,估計又要掀起波瀾。我軍戰力強大,就像是一隻大象躲在樹後,已經無法隱藏。明廷肯定極為忌憚,如果本帥所料不錯,當捷報傳去思明府的那一刻,明廷內部就要爭論我們的去留了。”
張超揮舞了一下拳頭道:“這幫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們幫他們擊退了清兵,若是他們過河拆橋,末將肯定不放過他們。”
高衡擺了擺手,可是下意識的動作卻牽動了傷口,高衡疼得齜牙咧嘴,張超道:“大帥,你。”高衡搖搖頭,“不礙事,不礙事,本帥忘了自己的傷口還沒癒合。”
葛蕊芳插言道:“大帥,傷口不能牽動,我早上就說還需要靜養數日,你就是不聽,非要坐起來,你看,又滲血了。”果然,張超低頭一看,高衡肩膀的白布上確實滲出了一點紅色。高衡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學童那樣,一臉不好意思道:“這,真是抱歉,是本帥錯了。”
張超咂了咂舌,叱吒風雲的大帥在葛蕊芳面前竟然如此表現,一絲曖昧的氣氛在大帳中升起。見張超的表情有些奇怪,高衡咳嗽了一聲道:“咳咳,張超,你不用擔心,跳出這種思維的怪圈,崑崙關一戰,我們不是為誰打的,而是為了我們自己。至於是走是留,也不是小朝廷能說了算的,一切都要以興華軍的利益為先。走也是為了自己,留也是為了自己。至於小朝廷,你把他們當個屁就行了。”
張超眼前一亮,對啊,小朝廷算個屁啊,要兵沒兵,要將沒將,有什麼資格在興華軍面前指手畫腳。興華軍來自安南,又不是你小朝廷的下屬,你的命令,聽與不聽,全在興華軍自己。
張超退出了大帳,葛蕊芳連忙上前幫高衡換紗布,重新包紮傷口。高衡小聲道:“抱歉,又要麻煩你了。按理說,男女授受不親,這些天可是多虧了你了。”
葛蕊芳手上動作不停,一邊說道:“大帥此言差矣,戰場上哪有什麼男女的說法,你現在是我的病號,我是醫官,任務就是把大帥的傷勢治好。再說了,大帥在揚州救了我們姐妹一命,這點事情,算不了什麼的。”
葛蕊芳就在高衡面前忙上忙下,高衡距離她近在咫尺,雖然葛蕊芳不施粉黛,但男人的本能還是讓他有些心猿意馬。高衡忍不住道:“蕊芳,你的血現在就在我身體裡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