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軍放心,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馬士英這個奸臣,竟然做出如此厚顏無恥之事,簡直是人神共憤。”廣西巡撫衙門內,方震孺當然也接到了來自南京的訊息,他作為東林黨的一員,當初馬士英等人擁立福王上位的時候,他就是非常反對的,當前這個時候,應該選一個有才能的君主才有可能力挽狂瀾,福王不過是一個阿斗,如何能擔當重任?
可是木已成舟,方震孺也沒有辦法,作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忠孝,福王已經在南京登基,如果這時候方震孺再上書反對,豈不是大逆不道。所以,方震孺改變思路,既然新皇登基,那就以江山社稷為重,他連上十二道奏疏,願意在廣西招兵買馬,北上勤王。
但是他的書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從來沒有得到來自南京朝廷一絲一毫的回應。他還納悶的時候,南京的訊息倒是先傳到他這裡來了。原來,馬士英這傢伙在上位之後,因為從龍之功直接被封為了東閣大學士,也就是事實上的首輔。可這傢伙不幹人事,賣官鬻爵、貪墨軍餉,反正是把他以前沒幹過的事情全都幹了一遍。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這麼幹,當然瞞不過下面人的眼睛,方震孺收到這些訊息,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這傢伙怎麼就敢這麼幹,平日裡也就算了,這都要亡國了,還這樣,豈不是嫌南京朝廷死得不夠快?
方震孺當即就要上書彈劾,孫定卻進來,一把攔住了方震孺。“大人,上書彈劾不會有半點作用。”
方震孺問道:“這是為何?本官就不相信,昭昭日月,朗朗乾坤,他馬士英就敢這麼一手遮天?”
孫定道:“大人先前遞上去的摺子為什麼都石沉大海,難道大人沒有想過其中原因嗎?還不是被馬士英等人操控的兵部或者是內閣把這些摺子全部壓了下來,或許他們壓根就沒看過,我想,不僅僅是大人的,其他各地呈上去的摺子,估計也都給他們墊桌腳了。”
方震孺有些頹然地坐下,長嘆一聲道:“既然如此,咱們在這裡乾坐著又有什麼用,這幫奸臣把持朝政,朝廷還有出路嗎?”
方震孺不是沒有想過帶兵北上勤王,但是有明一代,黨爭激烈,一直就像是一道緊箍咒一樣卡在每個想做些事情的大臣頭上。就比如方震孺,這都什麼時候,方震孺帶兵北上有何不可,但是他還就偏偏不能這麼幹。
在沒有接到朝廷命令的情況下,你私自從廣西提兵北上,你要幹什麼?你這是造反?先不說底下的人會不會跟你走,只要你的兵一出廣西地界,朝廷言官的摺子能把你給淹死。明代的言官跟其他朝代還不太一樣,比如唐朝的魏徵,那是有名的諫臣。李世民廣開言路,希望大臣們多多提意見,提對國家和朝廷有用的意見,他覺得行就採納。
這就是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的由來。但是明代的言官純粹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只要是不同政見的人說話,他們就要跳出來。你跳出來也沒問題,如果別人說得不對,那你提一個正確意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些人就是典型的噴子,幹啥啥不行,噴人第一名,為了噴而噴,噴完了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也就是明代朝會經常吵得不可開交的原因,從某種意義上說,萬曆不上朝也是能理解的,你天天看到這些只會叫喚的大臣在朝會上嚷嚷,你也煩。
方震孺面臨的就是這種困境,他現在北上勤王,明白人都知道他是赤膽忠心,可偏偏就有不長眼的要出來蹦躂,這麼一弄,方震孺是跳進黃河洗不清,所以只能按兵不動,固守廣西。
不過還算不錯的是,因為馬士英在南京亂搞一氣,所以暫時還顧不上廣西這種偏遠地區,否則方震孺作為東林黨人,跟馬士英肯定是不對付的,一紙公文下來,把方震孺給撤職也不是不可能,換一個馬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