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們,登陸!”小船上,一個個低階軍官開始發號施令,每艘小船上大約有一二十名士兵,在軍官們的命令下,在距離灘頭大約數十步的地方,就跳下了船隻,開始涉水登陸。他們將火銃高高舉在頭頂,防止海水將火繩槍給打溼。
這對於他們來說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東印度公司之所以強大,絕不僅僅在於他們對海面有著絕對的控制權,而是對海洋和陸地都有著絕對的控制權。雖然從外部看起來,東印度公司所擁有的武裝力量都是僱傭兵,但是這支金錢打造出來的隊伍比一般國家的正規軍還要強大得多。
這些僱傭兵就是為了錢而生存,許多歐羅巴國家的退役老兵,為了求得金錢,不惜遠涉重洋加入東印度公司,成為陸戰隊的一員,他們在各處戰場上都擁有著豐富的經驗,技戰術自然是不用多說,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士氣,畢竟他們是以金錢為紐帶而聯絡在一起的群體,如果沒有錢,他們是絕對不會賣命的。
但是很不幸,目前東印度公司財大氣粗,在這次進攻之前,安東尼奧答應了屬下所有人,只要戰爭勝利,戰利品的分配除外,每個人可以額外獲得三百荷蘭盾的獎勵,要知道,在此時,荷蘭國內的一個公辦教師,一年的收入才二百八十荷蘭盾,安東尼奧一次性就給予每個士兵這麼高的額外獎勵,所有人計程車氣都被推到了頂點。
“小隊集結!”“小隊集結!”灘頭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荷蘭軍隊以十二人為一個小隊,一百二十人為一個連隊,登上灘頭計程車兵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迅速整隊。他們緊密集結在一起,排列成橫隊,以便最大限度發揮火繩槍的效能。
“將軍,他們登陸了,咱們都是近戰兵種,正面作戰太吃虧了,而且他們人多,列陣的話,咱們不是對手。”不遠處的碼頭,一名連長跑到張超的面前,緊張說道。
確實,槍兵營不僅人少,而且沒有遠端攻擊的能力,營地中雖然有少量火炮,但是上岸的荷蘭人也用小船運送了不少火炮上來,可以看出,他們的炮兵火力要比自己強得多,雙方對攻,肯定自己吃虧。
“後撤,放棄灘頭,你帶你的人,組織平民往後方疏散,儘量往大山裡面躲,我帶人去軍營,儘量拖住他們,等待援軍。”張超下令道。他明白,硬拼肯定是不行的,他不能讓下屬白白送死,往敵人的槍口上撞,只能發揮他們對地形熟悉的優勢,儘量跟敵人兜圈子,拖住敵人,給大部隊到來爭取時間。
戰士們立刻從剩下的幾個炮臺中撤出,臨走之前還引爆了火藥桶,把炮臺炸燬,即便他們用不了火炮,也絕不把這些紅夷大炮丟給荷蘭人。
“快點!快點!那些野蠻人要逃跑了!”荷蘭的軍官們不斷催促士兵們列陣,槍兵營開始後撤,荷蘭人也有些急了。他們分明看見,那些敵人手上拿著的武器無非就是長矛和盾牌而已,一支冷兵器軍隊如何能跟他們相比,只要殺過去,一鼓作氣殲滅他們,港口就是自己的了。
與此同時,在諒山府府城,一名騎兵急匆匆衝進了軍衙。高衡和成子龍等人正在軍衙之內商討下一步的規劃,猛然有騎兵來報信。高衡心中一驚,看此人的神色,恐怕是有什麼緊急軍情。他們跟鄭氏朝廷相安無事了大半年,但是他絲毫沒有放鬆對鄭氏的警惕,陸濤的偵察部隊四處撒網,在諒山府周圍各處都安排了人馬,密切注意鄭氏軍隊的動向。
但是在升龍府,他們的情報工作開展得很不順利,主要是因為諒山府民眾的組成基本上都是僑民,沒有安南人。而升龍府經歷過朝廷組織的系統性的排斥僑民的舉動之後,城內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僑民的存在,沒有僑民,偵查隊就失去了活動的土壤,貿然進入,總會露出馬腳,畢竟雙方雖然都是黃種人,但是在長相和語言習慣上,還是能分出不同。
既然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