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城頭開火,哪怕是自己的部隊近在咫尺,也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一發開花彈在景衝身邊爆炸,數名弓弩手被炸翻,景衝吐出嘴裡的碎石沙塵,對著前方大喊著。
“他媽的,號喪啊,老子還沒死呢?”煙塵之中,閃出一個人影,正是浴血奮戰的陸濤,哨探隊的將士們在陸濤的帶領下,紛紛衝上城頭協防,安南軍隊雖然攻勢兇猛,但是已經被陸濤頂回去三次,陸濤自己也不記得自己砍翻多少敵人了,只見他滿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臉上、胳膊上、腿上到處都是傷口,連鎧甲也被劃了幾個大口子,歪斜著掛在身上。
陸濤提著滴血的戰刀來到了景衝面前,一伸手將其扶起,景衝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的臉早就被火焰給燻黑,此刻咧嘴一笑,只能看到白色的牙齒。
陸濤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他孃的,今天真是見了鬼了,這安南兵打了雞血了,怎麼這麼猛?看見沒,第四次攻擊了,一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是志在必得啊。”
景衝喘了口氣道:“八成是覺得荷蘭人能打贏,要是自己這邊節奏慢了,連口湯都喝不到,最重要的是,咱們的火器部隊幾乎被全部抽調走了,留在這裡的長槍兵也是新兵,戰鬥力不強,火力也不強,這群馬嘍是充滿了自信。”
“將軍,將軍,他們又攻上來了!”兩人正說話,一個連長上氣不接下氣跑過來稟報道。
今日的安南軍在鄭祚的帶領下,分成了五個波次,鄭祚以兩營人馬,也就是兩千人為一組,分成五個梯隊,輪番攻擊城頭,一支部隊頂不住就立刻換下來,讓第二批人頂上去。
加上炮兵不吝惜彈藥,玩了命的開炮,給城頭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眼看著已經是第四批士兵衝上來了,第五批部隊也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不能不說,安南邊軍的戰鬥力還是不錯的,老虎谷一戰是因為伏擊且地形不利的緣故,所以安南軍的戰鬥力沒有發揮出來。
今日一戰,是堂堂正正的攻城作戰,加上鄭祚一雪前恥的心態和鄭主打贏將士們贏了之後的重賞,邊軍一反常態,拿出了最高作戰水平。
前三波的攻勢,險象環生,安南打頭陣的邊軍已經數次殺上了城頭,這股狠勁也激發了京兵計程車氣,他們也是玩了命的攻打。鄭祚在陣後觀戰,不斷叫好,他和手下的將領三番五次敗在高衡的手下,這傢伙不過就是個民夫,手下的兵馬也都是民夫組成,怎麼就能擊敗強大的安南軍,鄭祚發誓要報仇,要將高衡帶給自己的恥辱百倍千倍地還回去。
轟轟轟,安南軍的火炮再次開火,城頭碎石飛濺,實心彈接二連三撞擊在城牆上,讓上文州的整個城牆都產生了晃動。城門早就被炮彈給打得粉碎,好在城門洞已經被景衝命人用碎石磚塊給封堵,否則敵人都不用攻城,直接從城門洞即可殺入。
“快!把佛郎機給老子抬起來!”一個炮兵排長打急了眼,敵軍不斷從他面前的缺口湧上城頭,長槍兵已經抵擋不住,弓箭手都被殺傷了數人,幾個頗為兇狠的安南兵如入無人之境,在長槍兵尚未結成陣型之前就格殺了數人。
排長將頭盔狠狠扔在地上,跟幾個兄弟合力,硬是將身邊的輕型佛郎機給抬了起來,不能讓敵人這樣源源不斷上城,否則缺口越來越大,城頭終究會被攻破。
幾人抬起佛郎機,衝到垛口邊,後方的兩個士兵用力將火炮的尾部抬起,炮口向下,裡面已經填充了大量的碎石,充當散炮子。炮口一向下,碎石在慣性的作用下紛紛下落。排長急道:“狗日的,點火啊!”
一個士兵拿著火把衝上去點燃了引線,轟的一聲巨響,火炮巨大的後坐力將抬炮計程車兵全部掀翻,一大片碎石朝著雲梯上的安南兵噴射過去。
“啊!啊!”一片慘叫聲響起,自殺式攻擊的威力讓安南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