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中,都詳細記載了灰瓶的製作和使用方法,如果不是中原和沿海的明軍,是不會對灰瓶如此熟悉的。
陸濤點點頭,像是對高衡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道:“雖然是灰瓶,卻比灰瓶更加實用,是個好東西。別的不說,你的功夫不錯,頭腦也好使,能做出這東西,不簡單,我服你,願意跟著你幹。”高衡回頭抱拳道:“多謝了。”
看到高衡露的這一手,眾人總算是不說話了,幾個倒地的人被陸濤用菜籽油擦拭了雙眼,一個個服氣道:“服了,真的服了。”高衡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沒入編的小旗官,在這群人中也談不上什麼威信,他更加明白,自己若是帶兵出擊,這些人能不能完全聽自己招呼還真不一定,所以只要把基本把握住五個骨幹就行了,別的高衡並不多想。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這期間安南軍可沒有消停,數百人級別的試探性攻擊基本上每天都有,只不過有了上次被偷襲的經驗之後,鎮南關守軍加強了戒備,加上天氣晴好,想要提前埋伏兵力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安南軍在留下百多具屍體之後,基本上只能灰溜溜地撤退。而另一方面,城內的守軍透過俘虜口中的交代和城外一些山民逃回來提供的資訊,基本掌握了安南軍的情況。
安南軍主將叫做鄭光,是當今鄭朝鄭主的侄子,不過二十多歲,不過他在外領兵作戰已經有好幾年的經驗了,一直跟阮朝打得有來有往,此次作為主將北征,鄭主也是對他寄予厚望,要不然也不會派出精銳清義兵隨著他一起出動。
年輕人性子急,鄭光覺得鎮南關不過是個小關城,兩百年前明軍厲害,安南軍軟弱,才有了今日的鎮南關,可如今明朝內憂外患,哪裡有精力應對安南,自己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他帶著三千清義兵先到了這裡,便迫不及待發起了攻擊,只是沒想到明軍的抵抗意志如此堅決,竟然硬生生擋住了他的偷襲。不過也沒關係,一點點小的挫折,並不能挫傷他的銳氣。
要知道,鄭主在三千京兵之外,還給了他一萬四鎮兵,也就是外兵,這一萬人正在各處集結,朝著諒山府趕來,再過幾天,等軍隊到期了,真鄭光也就不用什麼偷襲了,乾脆掀起大軍,直接攻城好了。
安南軍打鎮南關的主意很久了,所以鄭光也大致知曉鎮南關的兵力配置,別說是鎮南關,整個憑祥州也就兩千守軍,其中還有不少是老弱病殘,一萬多鄭朝軍隊攻擊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鄭光的隊伍中還配有一些火炮,等到火炮就位,便可轟打城牆。可鄭光又如何能想到,守城明軍早已經摩拳擦掌,在醞釀一場針對他指揮部的反擊行動。
大西南初秋的夜晚依然是溼熱難耐,高衡知道,安南屬於亞熱帶雨林氣候,所以一年四季的溫度基本上都比較高,即便是在華夏寒冷的冬季,安南地區也在攝氏二十度以上,更不要說九月份。
“他孃的,這安南軍的鎧甲穿起來還真是彆扭。”鎮南關城門外,夜色之中,一支二十一個人的小隊在南門處集結,他們全部換上了安南軍的對稱馬甲狀皮甲,帶著安南軍特有的木質笠盔,未穿內襯,下身穿長褲,配上內襯鐵葉的前擋。士兵們裝備上安南軍特有的古湛刀和標誌性的對刀,全副武裝列成了兩排。
彼時的安南軍隊,地方軍且不談,京兵的裝備實際上還是比較齊全的,因為長時間受到大明的影響,安南軍實際上也是披甲單位,京兵一般裝備卵型覆盔,遮擋住頭部上半部分,耳朵和後頸處有帽垂,並不像二戰時期小日子的屁簾,而是一整塊布,主要的作用是防止蚊蟲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