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陶瓷碗道:“我這裡面跟大家一樣,也是一碗馬肉湯,這裡暫時沒有酒,委屈一下諸位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求活旅迎來了五千多名新人,你們都是從安南人的營地裡活著出來的,這麼長時間,缺衣少食,一頓像樣的飯都沒吃過,你們在營地裡苦苦煎熬,忍受著安南人的鞭笞折磨,你們不容易,諸位辛苦了。”
高衡話音剛落,廣場上就傳來了隱隱的哭泣聲,隨即這聲音越來越大,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悲慘命運和逝去的親人而哭泣。
“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了,歡迎你們加入我們的大家庭,你們是第一批,後面還會有更多的僑民陸續到達,求活旅擊敗了安南人,俘虜了世子,用世子將僑民全部交換了出來。從此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新家,我們在這片土地上,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活出滋味來,為了這個目標,我們所有人都要擔負起自己的責任,男人要當兵,從事軍事和生產,女人要洗衣做飯,孩子們也要學會幫忙,將來有條件,我們還會建立學堂,讓孩子們有書讀,總之,希望大家跟我,跟這裡計程車兵和民眾們一起奮鬥,開創屬於自己的天地,來,同飲!”高衡端起碗,喝了一口馬肉湯。
所有人都是端起面前的陶碗,喊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這怎麼可能?高衡,高衡這小子未免也。”鎮南關軍衙之中,傳來了左斌的驚呼聲,自從上次退兵之後,因為明軍嚴加防禦,防備安南人可能的報復行動,所以基本上是封關狀態,隔絕一切跟安南的往來,民間交流一經發現,送交官府處罰。
安南人這邊也是一樣,對明軍充滿了警惕性,兩國邊界十幾裡的範圍內基本成了無人區,不管是誰出現在這片地區都有可能會被當做地方的探子,遭到抓捕或者射殺。
如此一來,高衡他們的訊息基本上是斷絕了,雖然左斌也很想知道他們到了脫縣後怎麼樣了,可是無奈,他也沒有途徑去了解後面的事情。
直到今日,雙方一個多月相安無事,左斌才派出一些探子去打探打探安南方面的訊息,可是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高衡竟然在安南國內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上次分別之後,高衡竟然真的拿下了脫縣,拿下了也就算了,還穩穩佔據了脫縣,安南人來攻打,竟然吃了大虧,鄭祚都被俘虜了。
左斌實在是想不明白,高衡是怎麼憑藉一己之力做到的,怪不得安南方面這段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放在以前,安南人的淵縣吃了這麼大虧,肯定會報復鎮南關的守軍,要不然他也不會嚴加戒備,可是偏偏對方還真就一點動靜沒有,現在,左斌算是理解了,不是對方沒動靜,而是在高衡那裡吃了大虧,無力威脅鎮南關了。
黃昆搖搖頭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卑職最想不明白的問題是,就算他僥倖拿下了脫縣,可是脫縣解救出來的不過都是些老百姓罷了,他是怎麼把這些飢病交加的老百姓組織起來,抵抗安南上萬大軍的,又是怎麼把鄭祚給拿下的,簡直是不可思議。”
別說黃昆看不懂,左斌也是看不懂啊,聽黃昆說這話,左斌老臉一紅。他在呈報給南寧的戰報中,基本上將功勞全部攬入了鎮南關的軍隊之中,說直白點,就是各種誇自己運籌帷幄,指揮得當。基本上將高衡帶頭打下淵縣的功勞給抹去了,因為他覺得高衡根本不可能回來,他自己要求執行的,幾乎是一個必死的任務,所以也就沒什麼提及的必要了。
只是左斌覺得高衡這樣的人有些可惜,若是他留在鎮南關,以他的勇敢和作戰水平,混個百戶甚至把總都不是問題,可是他非要為了什麼大義去送死,可誰能想到,他不僅沒死,反手就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早知道,他就應該忍一忍,等訊息確切了之後,把高衡的功勞也寫進戰報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