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愛卿遠赴兩廣,定對安南匪軍之裝備瞭然於胸,不知愛卿有何良策能使我大清八旗也能擁有那般犀利的火器。”
“回殿下,奴才與工部尚書金之俊和相關人等一道勘察了我軍軍營,又逐一訊問了參戰的各旗將士,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個結果,那就是賊軍火銃火炮之威力,不但超過我大清,而且也遠超歐羅巴諸國。”曹振彥回答道。
“哦?”多爾袞一驚,曹振彥可是火器專家,沒想到他對對方的火器竟然有如此高的評價,這倒是讓多爾袞詫異了一下。
曹振彥沒有注意到多爾袞表情的變化,而是接著道:“先說火銃,賊之火銃分步兵長銃和防身短銃,不用火繩,內插火石,將火石嵌入擊錘之中,再在擊砧的內部裝填擊發藥,扣動扳機後使火石撞擊火帽,引燃火銃後擊發銃彈。和我烏真超哈營裝備的鳥銃相比,賊軍的火銃不用引燃火繩,故又稱自來火。若此類火銃用於陣戰,則可大大提升我八旗勁旅在正面戰場的火力強度。”言畢,曹振彥一擺手,一名太監將阿昌阿費了老大勁繳獲的興華軍火銃呈遞給多爾袞詳覽。
多爾袞也是帶兵之人,幾乎在這杆火銃遞到他手上的一剎那,他就感覺到不一般,這火銃異常精良,根本不是清軍的軍械局現在能造出來的產品。
“唔,本王明白了。”多爾袞端詳著通體黝黑的火銃,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這自來火威力無比,那麼賊軍火炮又有何玄機之處呢?”
“回殿下,奴才仔細問過烏真超哈營的漢兵,眾人皆言賊虜重炮不僅射程遠超我崇德年間所鑄之神威大將軍炮,至少在五里以上,而且他們竟然能用紅衣炮樣式的長管重炮發射開花彈。殿下您是知道的,開花彈的操作極為繁瑣,稍有不慎就容易提前爆炸。紅衣炮的炮身過長,使用開花彈十有八九會炸膛,因此無論是明軍還是我軍只得在大將軍炮、虎蹲炮或者斑鳩大銃中填裝開花彈,其射程最多不過兩三里地。”他頓了頓道。
“另外,賊軍火炮似乎不懼炸膛,比我軍多打上好幾輪才需要澆水散熱,鄭親王和豫親王在崑崙關一役中就是吃了這個虧,兩藍旗的巴牙喇誤以為敵方炮兵熄火,在衝擊敵陣時遭到敵開花彈猛烈轟擊,被炸死炸傷者甚多。最後一點尤其重要,那就是安南賊軍在作戰中始終步炮一致,他們的步甲竟然可以踩著**的炸點進行反擊,活活在正面進攻中打崩我各旗精銳。殿下,依奴才愚見,我大清要想徹底剿滅安南賊寇,還需革新戰具戰法,長於火器、鑄造新炮方為正道啊。”曹振彥不緊不慢地說道。
全新的理念,完全是全新的理念,多爾袞自認為從他領兵以來,大小數百仗,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戰法,雖然崑崙關戰役他沒有親自上前線,但是曹振彥描述詳細,他已經能從曹振彥的說法中窺探一二,若是興華軍真的有這種能力,那濟爾哈朗和多鐸輸得不冤。
“愛卿言之有理,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清自我皇考始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披堅執銳所向披靡,所靠者一為騎射,二為火器。如今之計,重在制火器練強軍,方能定天下平四海,愛卿乃我大清不可多得之火器大材,敢問有何良策?”多爾袞若有所思道。
“回殿下的話,奴才回京後和眾位大臣及沙場老將商議過,若是能組建一支由滿洲兵為主的火器部隊,再挑選巴牙喇與噶布什超哈中的銳士多習火器,輔之以蒙古、漢軍八旗,每歲與綠營兵進行春秋兩次合練,戰時再以堡壘圍困之策步步為營進行大軍清剿,縱使他高衡有呂望之才諸葛之智,亦會在我八旗勁旅面前敗下陣來!”曹振彥滿懷信心地說道。
讓我們先把時間拉回到三日以前,曹振彥回京後,顧不上風塵僕僕便到處奔走,與議政大臣哈什屯、塔哈,固山額真石廷柱,戶部尚書英額爾岱等人反覆商議,幾位沙場宿將一開始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