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支軍隊為什麼不撤,難道他們以為四百人就能擋住清兵嗎?”
“將軍,鄭將軍的隊伍撤了。”範玉提醒高衡道。
高衡對著鄭森的方向點了點頭,他們撤就撤吧,鄭森難道還看不出來這些都是他老子的人,不是他的人嗎?區區三百清兵,就交給自己來對付吧,高衡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軍隊,長期的訓練和多次實戰經驗以及強大的裝備,他有信心全殲這支清兵,現在,就是檢驗興華軍戰力的時候了。
“列陣!火銃兵在前,騎兵一分為二,準備左右包抄!”高衡抄起手銃吼道。
“必勝!必勝!必勝!”興華軍將士們高喊著,迅速列陣。
眼見一千明軍要跑,塔克舒有些著急了,沒想到這些鼠輩,連拼殺的勇氣都沒有,他抽出大弓命令道:“突擊!攢射斷後明軍!衝上去,消滅他們!”
“殺明狗!”馬甲們狂呼著,縱馬飛奔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支幾百人的明軍是用來斷後的,為的是掩護他們的主將撤離,這到嘴邊的鴨子可不能讓他飛了,塔克舒立刻策動了進攻。
雙方的戰場在城頭的火力射程之外,也在江面上艦隊的火力射程之外,這是一場硬碰硬的對決。
“殺!”數百匹戰馬加速賓士,高衡透過千里鏡,已經能看見前排清兵那扭曲的面目。
“穩住!”高衡在心中默默測算兩軍的距離,側翼的騎兵死死拉住戰馬的韁繩,裝備了前檔甲的戰馬不住打著響鼻,在原地焦躁地晃動著,顯然是已經感受到了主人的殺意。
四百興華軍不動如山,與衝鋒的清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肇基、鄭森和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連逃跑的百姓和敗兵也放慢了腳步,他們不明白,八旗軍都衝過來了,這些明軍為何不避?是嚇傻了還是愣頭青,難道他們瘋了嗎?
劉肇基舉著千里鏡的手都在顫抖,“快躲開啊,瘋了嗎這群人,要硬接八旗的騎兵衝鋒?他們怎麼可能擋得住?”
“舉銃!”
“瞄準!”
滴!尖厲的號聲響起,兩百杆四四式火銃從將士們的肩頭翻下,所有人舉銃瞄準了衝過來的清兵。
“穩住!”高衡放下了千里鏡。
“一百五十步!穩住!”
“一百二十步!”
“一百步!”高衡不斷報著兩軍的距離。
塔克舒已經抽出了披箭,隨著主將的動作,所有的清軍也是反手抽出箭支,張弓搭箭,弓如滿月,所有馬甲的神經都已經開始興奮起來,戰爭對他們來說意味著金銀財寶、人口物資,他們絲毫不覺得會有什麼危險,反而充滿了殺戮的快感。
“八十步!就是現在,放!”高衡高高舉起的右手重重落下,一個連的火銃兵以排為單位排成了標準的四段擊陣型,高衡一聲令下,早就已經按捺不住的興華軍將士們打響了手中的火銃。
砰砰砰,爆豆一般的銃聲響起,火光和煙霧頃刻間瀰漫開來。按照慣例,清軍會在五六十步的距離放箭,一波箭雨帶走這些不知死活的明軍,可誰能想到,對方竟然先開火了。
砰砰砰,第二排開火,砰砰砰,第三排開火,緊接著又是第四排,四段擊梯次開火,密集的火力攢射清軍。
一朵朵血花在鑲白旗馬甲的胸前炸開,彈丸在人體內旋轉碎裂,再從後背穿出,帶走碗口大的血肉。唏律律,戰馬被鉛彈擊中,揚起前蹄,將馬背上的騎士摔在地上。
清軍騎兵瞬間被火力覆蓋,他們哀嚎著慘叫著,箭支也脫手,不知道射向何方。最前排的三四十名騎士在一瞬間被打空,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最前面的塔克舒身中數彈,被直接打成了篩子,慘死當場。
“騎兵!左右弧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