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興華軍,瞿式耜到任之後也聽說了不少關於興華軍和高衡的事情,不過暫時沒有接觸過,興華軍近一年的重點也都在安南國內和雲南,跟廣西當地除了一些難民收容的交流還有一些貿易之外,並無太多交集,自然瞿式耜也就沒放在心上。畢竟一個安南土司,還輪不到他來關心。
這隻能說瞿式耜對興華軍的實力一無所知,不過也不怪他,現在是明末,通訊手段並不發達,資訊傳播的速度並不快,興華軍的佔領區又是化外之地,除非是瞿式耜有心,否則誰會關注安南的情況,自己這邊爛攤子還收拾不完呢。
今日一早,瞿式耜就收到了鴿信,正是何騰蛟命人傳遞給他的,他開啟閱讀一遍,眉頭便擰在了一起。誰能想到,湖廣巡撫堵胤錫竟然逃出了長沙城,而他逃出長沙城的原因竟然是要去聯絡農民軍,這讓瞿式耜異常反感。
在朝廷之中,瞿式耜跟何騰蛟的理念一樣,都是堅決反對李自成和大順軍。如今堵胤錫要向他們靠攏,瞿式耜自然是很惱火,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有蠢貨把希望寄託在大順軍身上,這不是與虎謀皮嗎?他立刻按照何騰蛟的要求,準備抓捕堵胤錫,絕不能讓這傢伙逃脫了,只要他敢來廣西,自己就在廣西設下天羅地網,把他抓住。
何騰蛟在信中說得很清楚,往農民軍那邊的各個道路和城池已經被封鎖,堵胤錫大機率會南下兩廣,廣西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從目前態勢來看,廣東是前線,廣西反而是大後方,比較安全。
堵胤錫並不知道瞿式耜和何騰蛟的私交如何,所以瞿式耜覺得,如果堵胤錫過來,自己就假意邀請他來桂林躲一躲,然後趁機抓捕。想到這裡,他立刻派人去邊界地區傳令。
“大人,前面就到新寧縣了,過了新寧縣,可就是廣西地面了。”寶慶府的官道上,一隊騎士正在打馬前進,正是堵胤錫的人馬。他們從長沙府出來之後,正如何騰蛟所料,果然是選擇了南下的道路,並且正如瞿式耜所想,廣西是大後方,更加安全一些,所以選擇了去廣西。長沙到廣西,中間就隔了一個寶慶府,所以穿過寶慶府是最短路線。
他們不敢停留,也不敢在城鎮歇息,餓了就啃乾糧,渴了就喝涼水,鬼知道錦衣衛的追兵什麼時候到。所以他們馬不停蹄,往廣西邊界急進,想著,進入廣西,再休息一下。畢竟過了寶慶府,就是桂林,堵胤錫覺得,你何騰蛟手再長,總不能在桂林指手畫腳。
聽到堵尚峰的話,堵胤錫點點頭道:“那好,我們不在新寧停留,立刻南下,先去桂林再說。”
“站住,什麼人!”眾人剛剛進入廣西全州地界,就在官道上碰見了巡邏的明軍。堵胤錫一行都騎著戰馬,明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他們立刻出言攔截。堵尚峰上前道:“別誤會,都是自己人,我們也是明軍。”
隨即把自己的腰牌拿下來給巡邏隊看。
堵尚峰道:“我們是湖廣巡撫衙門的明軍,去桂林公幹。”堵尚峰的腰牌寫得很清楚他的官職姓名,所以也不用瞞著這些巡邏隊士兵。巡邏隊領頭的隊正接過腰牌一看,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別人沒有捕捉到,但是神經高度緊張的堵尚峰和堵胤錫都捕捉到了。
只見那隊正把腰牌還給堵尚峰道:“原來是公幹,那就放行吧,對了,全州這條路最近在大修,你們這樣,轉道向灌陽,從那邊繞一下進入桂林。”
隨即巡邏隊直接放行,可是堵尚峰和堵胤錫都注意到,那隊正不住回頭,往他們這邊張望。
“有問題。”堵尚峰猛然道。堵胤錫也點了點頭,“這人的眼神不對,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好像知道我們要來。”
“莫不是錦衣衛提前通知了廣西,我可是聽說,瞿式耜此人跟何騰蛟有不少交集。”堵尚峰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