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臣子,皇帝在哪裡,大明朝廷就在哪裡,現在明知道天子有危險,還要固守南寧,這是何居心。
王坤也在一邊幫腔,說明軍戰鬥力不如清軍,南寧地形空曠,適合清軍作戰,若是固守南寧,無異於將天子置於險地。
但何騰蛟和瞿式耜表示強烈反對,兩人都明白,南寧已經是大明朝最後一個大城,雖然說雲南和貴州名義上還控制在朝廷的手裡。但是誰都知道,豪格的西路軍大軍壓境,那裡能守多久還不知道。關鍵如果放棄南寧,讓皇帝去雲貴,其中路途遙遠不說,路上也很危險,一旦遭遇清軍,萬事休矣。
對於丁魁楚的觀點,二人表示強烈反對,認為死守南寧,跟崑崙關取得聯絡,商量一個抵禦清軍的方法才是正理。
丁魁楚冷哼一聲道:“哼!二位大人,你們也知道是大敵當前,我作為首輔,當然要對陛下負責,陛下的安危勝過一切。難道,你們要把陛下置於危險之中嗎?”
王坤也上前一步道:“是啊,首輔大人說得對,陛下乃是萬金龍體,萬一有個閃失,誰能擔待得起?”
“住口!朝堂之上如何輪到你一個閹人說話!”瞿式耜勃然大怒,指著王坤怒喝道。
“你!”王坤梗著脖子,瞪著瞿式耜,瞿式耜身後一群文官都是上前一步,怒視王坤。自崇禎消滅魏忠賢一黨之後,宦官在朝廷中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並且很多文臣都有心理陰影,因為當年他們被閹黨整得太慘了,所以不能再讓閹黨得勢。王坤這麼幹,等於是犯了眾怒,要知道,現在宦官只有夾起尾巴做人才是正理,你在背後搞小動作沒關係,但若是在朝堂之上堂而皇之跟文官頂嘴,下場肯定好不了。
見眾人如此,王坤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閉上嘴巴,往後退了一步。瞿式耜也不想跟宦官糾纏,直接切入正題道:“首輔大人說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若是在平日,也許本官可以考慮這個建議,但是現在已經是危急存亡之秋,生死存亡之際,陛下斷然不能離開南寧,一旦陛下和朝廷離開南寧,軍心民心頓時洩去,就算我手握重兵也守不住南寧,更不要說現在我軍守衛南寧的總兵力不過一萬多人。”
何騰蛟立刻補充道:“清軍雖然拿下了金城寨,但山路難行,如果我所料不錯,清軍定然是分兵輕裝急進,偷襲了金城寨,那麼這股兵力應該不會太多,最重要的是,在不走水路的情況下,他們無法攜帶太多的重武器,南寧雖然偏安一隅,但在西南也是大城,城內尚有城防炮上百門,如果將民團組織得當,還能得到近萬人馬,若是大家同仇敵愾,一支清軍偏師奈何不了我們。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守呢?”
丁魁楚冷聲道:“哼!這都是你的臆想而已,你怎麼知道清軍就是一支偏師,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偏師,但能打下金城寨,還能封鎖訊息,就說明不是等閒之輩,說不定是那清兵軍中的巴牙喇兵或者是什麼葛布,葛布。”
“葛布什賢超哈營。”王坤小聲提醒道。
“對對,葛布什賢超哈營。那可都是清軍最精銳的兵馬,我們拿什麼抵抗。你瞿式耜和何騰蛟想送死,可千萬不要把陛下拉上。我作為首輔,現在提議,分出一半兵馬,護衛陛下去思明府避險。”丁魁楚朗聲道。
“陛下,請陛下裁斷!”瞿式耜上前一步,直視永曆道。要知道,瞿式耜可是永曆的託孤重臣,瞿式耜相信,關鍵時候,永曆帝應該有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