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狂,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八旗軍還是有真功夫的,至少,他們的戰績可不是吹出來的,不管是農民軍還是明軍,在他們手下都沒討到便宜。”
黃昆道:“可是眼見對方的炮兵已經被摧毀了,他們沒有遠端火力威脅我們,怎麼能攻上山?”
高衡道:“用夜戰,用人堆,只要想打,什麼方法都可以用,千萬不要小看敵軍。”
黃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雖然這一輪看起來興華軍打得非常兇,但是清兵目前還並沒有傷筋動骨,炮兵損失慘重不假,步兵也只損失了區區數千人。對於敵軍十幾萬大軍來說,幾千人的死亡,不算什麼,而且是僕從軍,濟爾哈朗等滿清高層可從來沒有把這些僕從軍當人看。
戰場上的炮聲漸漸停止,興華軍的火炮經過連續不斷的急促射,必須停下來散熱,這讓漢兵和漢軍炮兵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們連滾帶爬衝下山,殘存的炮兵則是拼了命將沒被摧毀的火炮給拉回去,這一輪的攻擊總算是結束了。戰場上只留下了遍地的死屍和還冒著青煙的彈坑以及被摧毀的火炮依舊在燃燒著,劈啪作響。
受傷失去行動能力的傷兵捂著傷口,在山坡上哀嚎著。
“啊!救救我!我不想死!”一個雙腿被炮彈炸斷計程車兵在地上用手撐地艱難爬行著,身後留下了長長的血印,可想而知,如果得不到救治,很快就會流血而死。
“太疼了!疼死我了!”一個被炮管砸中脊柱的炮兵躺在地上,雖然他的意識非常清醒,但是脊柱斷了,整個人就算是廢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全部撤走,留下自己在戰場上等死。
“給我個痛快吧!”一個肚子被破片擊中的綠營兵倒在地上,腹部花花綠綠的零件不斷流出來,他絕望地用手不斷將這些零件拿起來,想要塞回肚子裡去,一邊祈求著誰能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告別這煉獄一般的戰場。
但是沒有人能伸出援手,在下一輪攻擊到來之前,誰都不敢上前,清軍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二里。
清軍大陣之中,一群群傷兵互相攙扶著走了回來,“渾蛋!渾蛋!廢物!一群廢物!”陣中傳來了濟爾哈朗瘋狂的咆哮聲,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炮兵被摧毀,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主將身上應該都忍不了,更何況這是濟爾哈朗辛辛苦苦蒐羅的火炮和炮兵,一股腦交給孔有德,這麼快就損失大半。
左夢庚和孔有德跪在濟爾哈朗的面前瑟瑟發抖,孔有德還行,雖然損失慘重,但一方面步兵沒有遭到打擊,另一方面誰也沒想到對方的火炮竟然如此厲害,再加上孔有德本身在清軍中的地位,料想濟爾哈朗多多少少還應該講究些情面。
但是對於左夢庚來說可就不是一回事了,方才他在濟爾哈朗面前各種表現,結果最後交上了這樣的答卷,濟爾哈朗怎麼受得了,最重要的是,綠營兵戰鬥意志實在是太差勁了,雖然敵軍火炮厲害,但也不至於被轟了一波就潰散了,要是這樣,濟爾哈朗以後還怎麼敢用綠營兵。
“殿下,殿下!再給奴才一個機會吧,這次是沒摸透他們的情況,再給奴才一個機會,奴才一定帶人把龍王廟打下來。”左夢庚砰砰磕頭道,磕得額頭都出血了。
濟爾哈朗有些厭惡道:“本王說了,你沒有資格稱奴才,透過你們綠營兵剛才的表現,你現在更加沒有資格。”
左夢庚立刻改口道:“是,小人該死,小人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