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道:“柳將軍請說。”
“國難當頭,不想著怎麼抵禦建虜,卻爭權奪利,自己人打自己人,這不是英雄所為,也將淪為天下人的笑柄。”柳大洪性子直,說話也很直白,對於這種他看不慣的事情,他直接脫口而出。
沐天波臉上有些尷尬,畢竟永曆監國他是表示支援的,柳大洪這一句話不僅僅是在罵紹武,也是在罵永曆。白寒松道:“小公爺,其實柳將軍說的不錯,這時候應該放下成見,兩家坐下來談判才對,誰是正統這種問題,難道不應該放在後面解決,當前首要問題難道不是清兵的威脅嗎?至少也要把清軍趕回長江北岸,大家才能商議後面的問題吧。現在發勤王詔書,請問,是要徵集雲貴川的兵馬去廣西勤王,跟自家人血拼嗎?”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這建虜巴不得我們鬥個你死我活,他們坐山觀虎鬥呢。”白寒楓接話道。
“小公爺,最重要的是,我們無兵可派,我們就剩這麼點人,分出兵力去勤王,對雲南的掌控豈不是更弱,那興華軍。”一旁的蘇岡說道。
一說起這個,沐天波簡直是頭疼欲裂,自從興華軍拿走礦產,駐軍雲南,打通茶馬古道之後,沐王府感覺雲南當地事務好像沒他們什麼事了。他現在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感覺當地的土司都聽高衡的指令,不關心沐王府的聲音了。這是最恐怖的,沐王府存在的根基是什麼,就是永鎮雲南,如果雲南被滲透的跟篩子一樣,他沐王府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若是放在以前,他即便不動用自己的部隊,也可以號召一些土司組成一支部隊去勤王,但是現在,土司出兵是要有好處的,是要錢的,他沐王府可沒錢,怎麼辦?動用自己的兵馬,自己一萬多人,出動多少?至少不能低於五千吧,要不然還有什麼意義,去掉一半人,自己就剩下一半人,在雲南豈不是更沒有存在感,這就是蘇岡擔心的事情。
沐天波的眉頭擰在了一起,“這,這如何是好呢,如果不出兵,我們又該怎麼跟陛下交代?”
“報!興華軍主帥高衡在城外求見。”正當沐天波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一個報信兵打斷了眾人的對話。
“誰?”眾人一陣驚呼。
誰能想到,高衡竟然親自來昆明瞭,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高衡這時候來昆明有什麼事情?沐天波整理了一下衣服道:“知道了,我立刻去城外見他。”
在高衡面前,沐天波可不敢託大,以國公爺的身份來相稱。而且高衡要求在城外見面,擺明了是怕到城內有什麼危險,比如沐天波翻臉扣人之類的。所以在城外見面,對大家都有好處。
到了城外,沐天波便看見了黑壓壓的馬隊,阿木帶著上千騎兵護衛在高衡左右,這些騎兵精銳異常,他們停駐在城防炮射程之外,沐天波當然也是帶了衛士出來的,可是他的上千衛隊在人家面前顯得不夠看,沐天波絲毫不懷疑,假如這個時候高衡一聲令下,說不定自己就完了,但人家既然來面見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談。
沐天波率先拱手道:“別來無恙啊高大帥。”
高衡也是笑笑道:“數月不見,小公爺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
雙方假模假樣寒暄了一番,沐天波便開門見山道:“大帥今日前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敢問大帥,是何要事?”
實際上,高衡今天來不是巧合,桂林府的特務旅幾乎是同步偵知了勤王的事情,鴿信提前就發到了諒山府。高衡和成子龍都比較振奮,看來事情果然按照他們預計的方向在發展。所以他立刻帶兵北上昆明,實施後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