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這樣的數層鎧甲裝備,對方隨便拉出二百人就這樣,豈不更加說明他們的實力不俗。
鄭芝龍收回目光,指了指景昭身後的武將,景昭立刻回頭介紹道:“大帥,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郭俊良郭連長。”
鄭森立即補充道:“父帥,郭將軍就是這支步兵的統領,正是他們搶灘登陸,壓制荷蘭人火力,炸開了對方的城門,我們才能一鼓作氣打下熱蘭遮,郭將軍衝鋒在前,是一等一的勇士。”
鄭芝龍立即上前,用力拍了拍郭俊良的肩膀道:“好樣的,我鄭芝龍生平最敬重的就是勇士,郭將軍果然是英雄豪傑,氣宇不凡,氣宇不凡啊。”
對於鄭芝龍來說,雖然不太熟悉對方的軍制,但是此人不過是二百人的統領,說白了也就比明軍百戶高一些,撐死了是個把總,但人家是客兵,又幫了自己大忙,自己這個大帥屈尊說幾句也沒什麼。
不過鄭芝龍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近距離稱讚郭俊良,是為了看清他的裝備。鄭芝龍的手一搭上對方肩膀,就敏銳察覺到,這傢伙穿了三層甲,他心中一驚,這麼說,這二百人都是如此配置。
既然對方是開闢商路的,充其量是一支偏師,雖然人數不多,但一支偏師都這樣了,興華軍的主力又會是什麼樣子,鄭森提到的高衡又會是怎樣的人物。要知道,彼時的明軍,都是靠家丁作為主力打仗。
簡單說,一個總兵管著兩萬兵馬,可其中只有兩千人戰力強悍,是主將的家丁,軍餉也先緊著這些人用。剩下的人馬都是充數的,戰場上家丁率先出擊開啟局面,然後大部隊再上去,家丁若是被敵軍消滅,剩下的人也就作鳥獸散了。
對方這支兩百人的部隊應該還不是家丁,那麼高衡的家丁得有多強?特別是鄭芝龍還注意到了郭俊良背後的火銃。露出的銃機讓鄭芝龍心臟狂跳,作為玩火器出身的海盜,各種火繩槍他都玩過了,簧輪銃也不算什麼稀罕物件。可郭俊良身後的火銃,完全不一樣,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銃機,聽鄭森在信中介紹,此銃威力極其霸道,看來這是一種新式武器。
眾人寒暄了一番,鄭芝龍便邀請大家去城裡一聚,到了水師總兵衙門,眾人便全部落座。福州當地的官員也全部到場,景昭和蒲德曼因為身份特殊,特意被鄭芝龍安排在了自己的左下首,以示尊重。
鄭森吩咐人上菜,席面流水一般上來,鄭芝龍出身倭國,福州又是沿海,所以有不少帶著倭國特色的刺身料理,淋上山葵和醬油,頗有一番風味。
鄭芝龍頻頻起身敬酒,期間當然是誇讚興華軍厲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也算是觥籌交錯到位了,宴席結束,鄭芝龍將蒲德曼和景昭邀請到內室飲茶。
進了總兵府的內室,景昭才看清楚,房間裡算上他和蒲德曼,也就六個人。主位是鄭芝龍,下首是鄭森,再下面是一個文士,此人方才鄭芝龍介紹過,是他的軍師馮澄世,鄭芝龍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佩刀衛士,從面相上看,約莫就比鄭森小個一兩歲。
鄭森起身道:“我再介紹一下,這位是軍師馮澄世,父帥身邊的衛士是他的兒子,馮錫範。”
景昭和蒲德曼立刻起身打了招呼。要說馮氏父子,跟鄭家頗有淵源,馮澄世是晉江舉人,屢試不第,天啟末年,閩南發生嚴重旱災,遍野赤土,朝廷不思救民,卻依然苛捐雜稅,官逼民反,鄭芝龍招募數萬人奔赴臺島,朝廷視其為叛逆,出兵進剿,卻一敗塗地。
後面要不是鄭芝龍接受招安,朝廷還不知道如何收場,馮澄世是從那時就跟隨鄭芝龍的,鄭家軍海盜出身,軍中沒有文士,馮澄世一個舉人來投靠,鄭芝龍喜出望外,立刻給了他軍師的位子,馮澄世在其軍中出謀劃策,立下汗馬功勞。
兒子馮錫範自幼便在軍營中長大,現在二十歲,被鄭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