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前方有敵人!”荷蘭騎兵撥馬迴轉,大聲通知身後的同伴道。騎兵們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回去傳信。
“你是說,你們在前方遇到了敵人?”得到資訊的安東尼奧一下子警覺了起來,畢竟是荷蘭的海軍中將,基本的軍事素養還是有的,他們現在深入腹地,這些野蠻人最喜歡的就是伏擊,正面作戰他們不是東印度公司傭兵的對手,只能利用密林來使一些陰招。這一點,安東尼奧和麾下的將領們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們在呂宋也經常遭到土著人的伏擊。
特別是呂宋的土著人善於製造一種毒箭,在箭頭處淬上不知道從什麼植物中提取的毒素,只要是命中人體,雖然不能直接毒死,但卻能麻痺神經,讓人動彈不得,他們已經吃了好幾次虧了。
安東尼奧大聲問嚮導道:“喂,前面到什麼地方了?”
嚮導立刻點頭哈腰地跑過來,“將軍閣下,前面是一個叫祿平的鎮子,過了祿平,就快到諒山府了。”
安東尼奧點點頭,看了看地圖,在地圖上並沒有將祿平給標識出來,看來這鎮子規模不大,連地圖上都懶得標註。他又道:“方才我的人在前面發現了敵人的影子,這裡的地形是不是很適合伏擊?據我所知,這是你們南洋土著慣用的手段。”
安南人跟高麗人一樣,一向以小中華自居,雖然實際上他們更接近於南洋土著,但是在安南人心中,若是把呂宋土著跟他們相比,簡直是在侮辱他們。嚮導心中不快,這洋人實在是太無禮了,不過面子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主要是安東尼奧確實大方,作為海軍中將,東印度公司的高管,他給了嚮導一個荷蘭金幣,看在錢的份上,嚮導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他立刻回答道:“不,將軍閣下,這裡的地形事實上並不適合伏擊,因為祿平鎮地勢開闊,而且地形平坦,拐過前面那個彎,您就能看到,平原上孤零零一個鎮子,如果敵人將軍隊房子這裡,是找死,平原是最適合荷蘭火槍隊發揮的地方。”
安東尼奧滿意地笑了笑,確實,他擔心的是地形複雜的情況,畢竟這些土著在密林中移動更加靈活,他們有著地利優勢,若是真有埋伏,荷蘭軍隊還真不好對付。可若是在平原作戰,那純粹是找死,沒有人能在東印度公司的火槍火炮下撐過一個回合。
大軍繼續前進,悠揚的豎笛聲響了起來,軍鼓有節奏地敲打,士兵們的臉上有些緊繃的神情再次放鬆下來,彷彿勝利已經在向他們招手。
“將軍,卑職,卑職罪該萬死,新安港丟了,是卑職的責任。”祿平鎮,就在大半天之前,高衡的軍隊到達了祿平鎮。
正如那個嚮導所說,祿平鎮確實是孤零零佇立在平原上的一個鎮子,方圓十幾裡都是平原,視野倒是很開闊。高衡的軍隊到達之後,立刻進駐,一個火銃營駐紮在鎮子裡,剩下的軍隊隱藏在鎮子的後方。
這裡是去諒山府的必經之路,所以張超的殘兵帶著老百姓趕到這裡之後,正好跟高衡的人馬匯合。他們雖然從新安港先行撤退,但是速度卻並不比安東尼奧的軍隊快多少,也就是荷蘭人擔心被伏擊,所以一直以較慢的速度行軍,否則早就追上張超的殘兵了。
一進入祿平鎮,看到了嚴陣以待的興華軍,士兵們和百姓們這才鬆了一口氣,很多人癱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興華軍的戰士們趕忙接應。該救治的救治,該後送地後送。在得知高衡本人也來到祿平之後,張超獨自一人來高衡的軍帳覆命。
“快起來,你何罪之有?”高衡連忙一把扶起了張超道。
“我,我,弟兄們損失大半,碼頭也沒了,還有許多百姓和商人命喪當場,大量的船隻沉沒,是卑職無能。”張超低著頭道。
高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件事的責任在我不在你,是我沒有想到敵人會從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