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精湛,但是那些神醫更多是醫治和平時期的疑難雜症的,葛蕊芳這種可是戰場急救,本質上不是一個方向,戰場急救的終極奧義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不管用什麼方法,先把人命保住再說。
“是大帥,大帥受傷了。”一名傷兵拉住葛蕊芳的胳膊道。
“你說什麼?”葛蕊芳大驚失色,她萬萬想不到,大帥竟然受傷了,這可怎麼得了。
葛蕊芳不顧一切分開人群,一眼就看見了躺在擔架上的高衡,只見高衡面無血色,嘴唇蒼白,雙目緊閉,渾身的鎧甲就像是在血水裡浸泡一般,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肩膀上還插著一支清軍的羽箭。
葛蕊芳渾身顫抖,大帥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可怎麼辦?
冷靜,冷靜,葛蕊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是她父親當年在邊關對她說的話,越是到關鍵的時候,越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有冷靜的人才能想出辦法。
葛蕊芳嚥了咽口水,立刻蹲下檢查高衡的傷勢,她先伸出手在高衡的鼻子下探了探,幾乎已經探不到呼吸了。隨即立刻搭脈,發現高衡的脈搏非常微弱。加入興華軍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也搶救了很多傷員,這種脈象其實是將死之人的脈象,如果不能立刻對症下藥,恐怕九死一生。
“散開!散開!別圍在這裡。”葛蕊芳大喊道。傷員們聚集在一起,讓高衡周圍的環境非常悶,必須散開讓高衡能呼吸得更加輕鬆一些。
範玉立刻命令衛士們將傷員驅散,葛蕊芳對範玉道:“範將軍,幫忙把大帥抬到大帳裡面去,我看大帥的腹部好像受傷了,還有胳膊,另外還有肩膀的箭支,都是傷口。”
範玉急忙道:“背後,大帥背後被砍了一刀。”
怪不得,葛蕊芳明白了,身體多處受創,高衡又面色蒼白,這是失血過多了。可問題就在這裡,在這個時代,失血過多可沒辦法,只能聽天由命,乞求傷員福大命大。
猛然,葛蕊芳的眼前一亮,在進入廣西的路上,高衡可是跟她閒聊過幾句,正好說到了這個問題。當時葛蕊芳的想法是能不能將人血集中起來,想辦法輸入受傷人員的體內。因為如果是直接喝下血液的話,對於補血並沒有什麼幫助。
當時高衡還說過,如果是要補血,那就必須把血液直接打到人的血管中去。當時葛蕊芳還提出了一個方法,那是從卜彌格帶來的書籍中看到的,用空心鵝毛管和牛皮水壺等容器進行輸血,只不過在此之前要做好一系列的消毒工作。不僅如此,高衡好像還提到過,他是什麼萬能受血,所有人都能給他輸血,當時葛蕊芳還提出了疑問。
想到這裡,她不再等待,“鵝毛管、牛皮水壺、高度酒、開水,快,我現在就需要這些東西。”葛蕊芳大喊道。這方法雖然她跟高衡探討過,但是在當時的醫學條件下,聽起來太過玄幻,所以葛蕊芳一直也沒想起來用這個方法試試,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眼看著高衡就要沒命了,如果再不用這個方法試一試,葛蕊芳可能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不管怎麼樣,自己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把高衡從閻王爺手裡給搶回來。
其他東西倒是好找,就是這鵝毛管一時半會從哪裡去弄。一名傷兵一拍腦袋道:“醫師,炊事班,炊事班那裡肯定有。”
範玉立刻道:“我現在就去找他們要,不管是鵝毛管還是鴨毛管,總之是空心管子就是。”不一會,葛蕊芳說的幾樣東西就被範玉和衛士們找齊了。葛蕊芳立刻讓袁寶兒燒水,然後將鵝毛管跟牛皮水壺放入開水中反覆蒸煮。隨即拿出來在高度酒中浸泡,古人也知道高度酒能消毒,所以這一方面起到了降溫的作用,一方面也是在進行消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