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試著拔了一下,立刻意識到這支箭頭不簡單,這種倒刺非常麻煩,若是在平時,倒是可以試試剪開皮肉,但是現在,高衡已經流血過多,再動手剪開肌肉,流血會更多,那可真是性命不保了。
按理說,興華軍上下在高衡的建議下都穿上了絲綢內襯,這本來就是為了包裹箭頭,方便拔箭的。但多鐸這一箭勢大力沉,本來就是奔著要高衡性命而去的,所以這一箭直接將絲綢內襯射透,根本沒有給絲綢留下包裹箭頭的機會。
正當葛蕊芳一籌莫展之際,猛然,她注意到了範玉手上的鵝毛管,這是範玉從炊事兵那裡搞來的。鵝毛管這東西只是在華夏古代不常用,倒不是不常見,畢竟只要有大鵝,就會有鵝毛管。但是在西方,鵝毛管使用很普遍,比如鵝毛筆,說白了就跟現在的鋼筆是一個概念,鵝毛管就是大鵝羽毛的根部,這個部位的羽毛中間是一箇中空的管子,可以吸水,也比較堅硬,靠著這個特性,西方人將其用作書寫,蘸著墨水在當筆使用。後世也經常用來製造羽毛球。
既然等一會要用鵝毛管來試試輸血之法,那現在就可以看看這個鵝毛管到底好不好用。葛蕊芳立刻起身,走到範玉身邊,在他手中挑選了兩根較為粗大的鵝毛管。
範玉疑惑道:“葛醫師,你這是?”
葛蕊芳並沒有接話,而是拿起兩根鵝毛,直接插入了高衡的傷口之中。“這。”範玉猛地上前一步,一邊的袁寶兒卻拉住了他,示意這時候不要干擾葛蕊芳進行治療。
葛蕊芳深吸一口氣,用鵝毛管在高衡的傷口內輕輕攪動,好像在探索著什麼,幸虧現在高衡是處於昏迷狀態,否則肯定要疼的叫出來。不一會,葛蕊芳感覺到手上傳來一絲異樣的感覺,她自言自語道:“找到了。”
原來,箭頭深入皮肉之後,現在也沒有射線技術,根本看不到箭頭在高衡的肩膀內到底是什麼姿態,葛蕊芳用鵝毛管進去探探,就是要找到箭頭兩邊的倒刺,然後確定箭頭的姿態。隨即葛蕊芳輕輕抽回一點鵝毛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鵝毛管重新下壓,然後撥出一口氣道:“套中了。”
原來,葛蕊芳是用鵝毛管直接套在了兩根倒刺上,用鵝毛管裹住倒刺,這樣就能起到保護肌肉的作用,隨即,葛蕊芳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腕上,用力一拔,一股血箭飆在了葛蕊芳的衣服上和手臂上。
“大帥!”衛士們集體喊了一聲道。
葛蕊芳長舒了一口氣,箭頭總算是拔出來了,“止血,立刻止血,把棉布給我。”袁寶兒立刻遞上棉布,葛蕊芳咬牙死命按在了高衡的傷口上。然後對袁寶兒道:“換人,你來按住。”
袁寶兒會意,立刻上去按住傷口。葛蕊芳看了一下身上的血跡,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對範玉道:“還好,還好,這支箭沒毒。”
範玉緊繃的神經鬆了一下,多鐸這傢伙還算是講點武德,用的是沒有毒的箭頭,要不然這麼長時間,毒液進入人體迴圈,就算是大羅神仙恐怕也救不回來了。
其實倒不是多鐸心善,只是他畢竟是主帥,沒事揹著有毒的箭頭幹什麼,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用上陣殺敵的,所以箭壺中的箭支就是普通箭頭,並沒有淬毒。
箭頭拔出來不假,可是眼看著棉布上面的鮮紅色,範玉還是隱隱擔心,“大帥的血,這,葛醫師,我說實話,戰場上大帥就已經失血過多,再這麼下去,恐怕。”
葛蕊芳道:“交給我,我會盡力。”
說罷葛蕊芳從懷中掏出匕首,擼起袖子。範玉驚道:“你要幹什麼?”話音未落,只見葛蕊芳咬牙在自己的胳膊上拉了一道口子。袁寶兒驚叫道:“姐姐,你!”
眾人圍了上來,葛蕊芳道:“不礙事!你們誰把手清潔乾淨,把牛皮水壺拿來,接血。”
一名醫護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