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只剩下六千火銃兵,他們能頂住嗎?
滴!尖利的號音響起,這是敵軍進入一百步的提示,王奇默默計算著兩軍的距離,等敵軍進入八十步的時候他大吼一聲:“開火!”
砰砰砰,爆豆一般的火銃聲響起,第一排一千名火銃手瞬間打響了手中的四四式,四四式的威力極其霸道,八十步的距離上,即便是加強過的安南軍盾牌也跟紙糊的沒什麼區別。一千顆彈丸激射而出,盾牌手還沒來得及停下,手中的盾牌就被打穿,甚至直接四分五裂。
噗噗噗,彈丸打入人體的聲音不斷髮出,碎裂盾牌的破片讓周圍的人再次遭殃。
“啊!”一個士兵捂著眼睛倒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的碎片直接插入了他的眼球,他慘叫著翻滾在地。又有一個士兵被彈丸擊中軀幹,四四式彈丸在胸腔內碎裂,把內臟攪得亂七八糟,他被打得直接倒飛了出去。
還有一個士兵手臂被擊中,雖然沒有致命,但是創口極為瘮人,小臂和上臂的連線處只剩下了一層皮連在一起,肉眼可見骨渣。那士兵看見自己的鮮血噴出數步遠,直接驚駭地暈了過去,戰場之上,他只能祈求自己的血能流得慢一些,否則無人包紮的情況下,他撐不了多久。
“第二排!放!”剛過了五息的時間,第二排火銃便如期打響,興華軍以十五息為一輪,三段擊的情況下就是五息打一陣排銃,如果以連為單位的五段擊,那麼三息就能打一輪。
“第三排!放!”砰砰砰,三輪排銃打完,前方舉著步兵盾的安南刀牌手幾乎被一掃而空,上千人的屍體鋪在了平原上,但好在,雖然這些刀牌手死了,可是他們給後來的火銃兵爭取了時間,雙方距離僅有六十步,對方的鳥銃手也進入了射擊位置。
鄭祚哈哈大笑,死了一千多盾牌手是不錯,但是沒關係,自己就是人多,對方三段擊打完了,要開始裝彈了,安南軍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鄭主也對身邊的鄭威笑道:“哈哈,成了,看來這興華軍和高衡還沒厲害到那個地步,在我鄭氏腹地,讓他們有來無回。”
京軍前排的火銃手半蹲在地上,後面的火銃手也平端起了火銃,正要扣動扳機,沒想到對面竟然再次發出爆豆一般的銃聲,伴隨著白煙大量升起。
“這怎麼可能!”鄭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群傢伙的三段擊不是打完了嗎?難道他們不用裝彈嗎?
“啊!啊!”慘叫聲響起一片,彈丸如同死神鐮刀一般掃過安南火銃兵陣地,數百人直挺挺倒下。
砰砰砰,安南軍等不了命令了,慌亂之中,數千火銃手幾乎是本能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大量的彈丸朝著興華軍士兵們飛去,叮叮噹噹,火花四濺,不少盾牌被鳥銃打穿,可是失去了動能的彈丸擊中前排興華軍士兵的身體,只在板甲上擦出了一陣火花,除了有少量士兵運氣實在是太差,兩顆彈丸從同一個位置打入,前一顆在盾牌上打出一個洞,後一顆又從這個洞飛進去打中目標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傷亡。
為了這次作戰,高衡給出徵計程車兵們配備了一層絲綢小衣,雖然貴是貴了點,但是為了士兵的生命,這很值得。絲綢的好處就是當箭頭或者彈丸打入人體之後,只要不發生碎裂,就會被柔軟的絲綢包裹住,這樣軍醫在醫治的時候可以輕易拔出箭頭、彈丸,大大降低了治療難度和感染風險。
所以安南人的彈丸雖然命中了少量興華軍士兵,但是直接打死的不多,很多人只要能得到及時救治,還是可以恢復的。
砰砰砰,戰場上到處都是爆豆一般的火銃聲,兩軍進入了激烈的對射環節,但是這種對射顯然是安南軍吃了大虧的,他們這邊一輪火銃打完之後,還要重新裝填,安南軍的裝填速度可就遠遠不如興華軍了,慢了一倍不止,也就意味著,他們要傻傻站著,硬扛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