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你想要扣下高衡是為了什麼,恐怕不是為了高衡本人,而是需要他手下那支能打的軍隊吧?父親這時候極力擴充軍隊是為什麼?怕不是有擁兵自重的心思吧。父親,福建水師是大明的水師,大明皇帝仍在,父親你怎能做這種事情?”
鄭芝龍冷笑一聲,“大明皇帝?哪個大明皇帝,你知不知道在你漂在海上的這段時間,大明都發生了些什麼?”
鄭森一愣,他這倒是不知道,到了福州之後,他立刻馬不停蹄來軍衙請罪了,還真沒好好了解下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福建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鄭芝龍見鄭森一臉茫然的樣子,立刻道:“當日清兵攻下揚州之後,緊接著沒多久就發起了渡江之戰,我估計,現在清軍已經渡江,兵鋒直至南京,你以為弘光帝就憑手下那些蝦兵蟹將能擋住清軍的攻擊?江北四鎮都完了,你還指望哪支明軍能救得了南京。”
鄭森不明所以,父親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明知道南京有危險,皇帝應該早就發了勤王令,那福建水師不管來不來得及,總要北上支援吧,但是自己回來的時候看見港口一切正常,根本沒有大規模調動的樣子,這是為什麼?
鄭芝龍緊接著道:“所以,你覺得弘光帝還能撐多久,一旦弘光朝廷沒了,難道真能指望浙江的魯王來監國嗎?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們在巡邏的時候遇到了南下的唐王,眼下,你老子我已經將唐王迎入福建。”
“父親,你這是要?”鄭森也不跪著了,噌的一下彈了起來,高衡說的話不斷在他耳邊迴響,誰能想到,老爹真了起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迎入唐王是什麼意思,就是坐視南京淪陷然後在福建擁立唐王?那麼接下來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老爹將會是唐王一朝最有勢力的權臣,跟三國的曹操沒什麼分別。
“不,不能這麼做。”鄭森立刻道。“父親,你是福建水師總兵,大明一品將官,怎能做廢立之事!”
“少帥,天下大勢,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大帥如此做也是用心良苦,百年之後,也是為鄭家軍,更是為少帥你留下基業啊。”門簾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鄭森太熟悉了,這是軍師馮澄世,馮澄世在鄭家軍中地位超然,作為早就跟著鄭芝龍的老人,鄭森也是非常尊敬他,更不要說他兒子還是自己兄弟。
“軍師,這話不對。”馮澄世閃身出來勸說,鄭森立刻打斷他的話道。
“少帥,有何不對?弘光一朝本就偏安一隅,本應勠力同心抵抗清軍,沒想到還是黨同伐異,內部混亂,這樣的朝廷,不要也罷,跟著南京不是正確的選擇,大帥有心在福建扶持唐王登基,到時候義旗高舉,號令天下兵馬北上抗清,豈不是千古流芳,這有什麼不好嗎?”馮澄世道。
“那唐王算什麼?我們的傀儡嗎?父親又算什麼?跟多爾袞一樣當監國攝政王,還是要當曹操?”鄭森猛然問道。
“混賬!”啪的一聲,鄭森直接倒飛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鄭芝龍憤怒到極點,直接衝上去一巴掌抽在了鄭森的臉上,這一下子下手極重,當場將鄭森給抽得摔倒在地。他沒想到,鄭森竟然用多爾袞和曹操來比喻自己,這不是說他大逆不道嗎。
鄭森站起來,吐出一顆帶血牙齒,堅定道:“父親,我不同意你這麼做。”
馮澄世連忙打圓場道:“少帥,你誤會大帥了,大帥擁立唐王,可是沒說就要當曹操,如今,江南地區,能打的就剩我們一家福建水師,剩下的軍隊天高皇帝遠,我們總不能調雲南沐王府來救援吧,況且國不可一日無君,弘光政權已經保不住了,南京緊靠長江,根本沒有縱深,南京守不住的,清軍一旦包抄,弘光帝插翅難飛,而且根據我們收集的情報,說實在話,南直隸的文臣武將早就跟朝廷不是一條心了,江北四鎮的情況你沒看見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