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傷痕累累。
“大帥,方才此人熬不住鞭打,暈過去了。”一人抱拳道。
範玉走到旁邊,提起地上的水桶,呼啦一下,將一桶水澆在俘虜身上。那人被冷水一刺激,猛然轉醒,討饒道:“饒我一命,我說,我說,我都說。”
高衡一看,此人面相不過二十出頭,這麼年輕就能當上甲喇章京了?要知道,烏真超哈可不是普通的漢軍,在清軍序列中,地位可不比滿洲八旗低啊。
高衡搬了張椅子大馬金刀坐下,“抬起頭來。”
那人緩緩抬起頭,臉色蒼白,不知道是用刑的結果還是被嚇得。高衡用冷冰冰的聲音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那人搖搖頭,高衡道:“我是高衡。”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失聲道:“高,高衡?哦不,高大帥,高大帥,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吧。”
既然此人是甲喇章京,也是烏真超哈的高階軍官了,當然知道高衡是誰。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高衡,這個稱號也是清軍內部給高衡封的,幾次大戰下來,他們死傷慘重,高衡自然也就成了普通士兵眼裡的怪物。
高衡冷笑一聲道:“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那麼就把你知道的資訊都說說吧。”
說完,範玉像是拖死狗一般從帳外拖進來一個高麗將領,是樸京南麾下一個兵曹,算是個中級軍官。高衡道:“這是個高麗火銃兵軍官,你應該知道的。”
那人拼命點頭,此人他當然認識,樸京南歸烏真超哈代管,軍官們當然互相較為熟悉。
“認識認識。”那人拼命點頭道。
高衡閃電一般拔出腰間手銃,對著那高麗軍官,砰的一下扣動了扳機。一朵血花炸開,那高麗軍官瞪著眼睛,哼都沒哼一聲,趴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死了。
“這是前車之鑑,我的問題只問一遍。”高衡吹了吹火銃的煙霧,收起來道。
“我招,我都招,小人小人叫佟國瑤,祖父正是佟養性。”甲喇章京哭喊道。
“什麼?”高衡一驚,佟國瑤他不認識,可佟養性他知道啊,後世但凡學過歷史,至少是聽過佟養性這個名字的,此人可是努爾哈赤和皇太極手下的高官啊。也是烏真超哈的創始人,也是八旗的原始股東,總之地位超然。怪不得,怪不得此人這麼年輕就能當甲喇章京,若是佟養性的孫子的話,就說得通了。這麼看,此人是個高價值目標啊。
知道了此人身份,高衡一下子來了興趣,親自審問起來。這小年輕不過是個蔭官,根本不是那種從戰火中走出來的將領,而且佟養性本來是個大商人,家裡面沒什麼鐵血傳統,佟國瑤被高衡這麼一嚇,立刻就竹筒倒豆子了。
清軍的火力配置、兵力情況、將領資歷,全都被佟國瑤仔細介紹了一遍。不僅如此,連佟養性到底是漢人還是滿人都被佟國瑤解密了,這傢伙就是個居佟佳的漢民,投靠努爾哈赤比較早,還娶了宗室之女,乾脆連祖宗都不認了,將自己說成女真人,並且以居住地佟佳為氏,搖身一變成了滿人。
高衡氣的破口大罵,“狗漢奸!”
佟國瑤當然不敢回嘴,只能聽高衡一通狂噴,不一會,高衡定了定神,提高聲音問道:“你剛才說到一個名詞,叫什麼來著,哦對,鑾儀衛,說說看。”
方才佟國瑤竹筒倒豆子,倒是有不少資訊,高衡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善於捕捉關鍵情報,他立刻將鑾儀衛這個關鍵詞給挑了出來。
鑾儀衛雖然說是清廷的秘密組織,按理說只有高層將領才能知道,但佟國瑤何許人也,人家可是佟養性的孫子,妥妥的八旗原始股東繼承人,要說知道鑾儀衛還真不是什麼難事,包括阿昌阿本人跟佟佳氏的關係也不差,所以佟國瑤還見過阿昌阿。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