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衡大笑起來,“大人開玩笑了,府衙的明軍就算是過來,也需要些時日,大人若是不配合,現在就有危險。”
“你敢威脅朝廷命官!”常宏喊道。
“我又不屬於大明朝廷,你屬於哪個朝廷我不管,我也懶得管,我就是來要個人,給我我就走。我現在數到三,你不開門,我就把門給轟開。”說罷,高衡一揮手,早有士兵抬上來一門虎蹲炮,砰的一聲,放在了大門前。
衙役們立刻作鳥獸散,火炮轟門,就州衙這破木門哪裡頂得住。
看見火炮的一剎那,常宏慫了,他立刻吩咐左右開啟了大門,高衡大踏步走上臺階,徑直站在了常宏面前。
常宏這才看清楚,眼前是個年輕將軍,只是他的裝扮和中原不同,身後計程車兵也不是明軍打扮。高衡搶先開口道:“大人,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也不需要知道我們來自哪裡,您就權當我們是海盜,您口中的王把總和他手下計程車兵都還活著,我們把他們關到軍營裡了,這裡暫時由我們掌控,我們只是來找人,找到了我們立刻就走。”
常宏結巴道:“那那那,你們找誰?”
高衡道:“孫元化的後人流放崖州,現在在哪?我要立刻見到他們。”
孫元化的後人?常宏一愣,他在腦海中瘋狂檢索。這還真不能怪常宏,孫元化被殺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他的後人被流放瓊州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雖然常宏在這裡當官五六年了,但是這件事還是發生在他的上上上任期間的事情。
他們流放瓊州之後,應該是被官府安排到哪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生活了,常宏過來自然不會對犯官家屬上心,所以別說是崖州的普通居民,就連常宏自己都搞不清楚這件事。
“怎麼,你不知道?”高衡沉聲道。
常宏嚥了咽口水,顯然不知道這種答案肯定是不能滿足面前這個海盜頭領的需求的,雖然不知道孫元化的後人跟此人有什麼關係,但是孫元化本人他知道,以前的登萊巡撫,興許是在任期間跟海盜結下了仇怨,人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找他的後人尋仇來了,自己可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就在常宏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衙役舉手道:“大大,大人,小人知道。”
“嗯?”高衡立刻走到此人面前,“你知道?”
“快講快講。”常宏催促道,這可能關係著自己的身家性命,別把這些海盜惹怒了,大開殺戒,那可就是無妄之災了。
“小人原本是城外九寶村人,十幾年前我們鄰村來了一群外地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官兵跟里長交代了,要看管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出村,後來這群人就在這裡定居了,其中有三個兄弟,現在應該是中年人了,看我們那裡沒有私塾,就在村上辦了私塾,不收錢,教孩子們識字,很是被大家尊敬,小人出來得早,但還依稀記得他們三兄弟就姓孫。”那衙役說道。
高衡立刻抓住他的胳膊道:“朝前引路,若是你說得不錯,重重有賞。”
衙役沒辦法,只能哀求道:“賞錢倒不用,只求軍爺放小人一條生路。”
一刻鐘後,高衡交代蒲德曼等人看住城池和守軍,自己帶著二十名衛士跟著衙役,徵用了幾輛馬車,立刻出發前往城外。
到了鄰近九寶村的地方,山路難行,他們只能放棄馬車,徒步進入丘陵山區,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看到了前方冒著炊煙的幾個小山村。
這地方應該說是一片被丘陵圍住的窪地,依次坐落著幾個小山村,山村規模不大,幾個村子加起來能有那麼一百多戶人家。
衙役帶著他們進了村,村子裡的人顯然對這一群不速之客感到恐懼,紛紛躲開他們,孩子們被家裡大人帶著往院子裡走。高衡好不容易拉住了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那老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