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體溫透過接觸的面板傳達,未等他多作思考,長長的金鍊就將三人一鹿圍入其中。
眼睛一睜一閉,視野再次恢復時,季裁雪看到的是浩渺無邊的、正起伏著亙古不變的波瀾的湖水。
恰是不見太陽的陰天,濃重的晨霧籠罩了湖面,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季裁雪恍然間回憶起他初次來到訴冤湖外時,抬眸遠望的那一眼。
好在如今,惡貫滿盈之人封入陰陽槨中,深藏罪孽的天道閣沉入湖底,湖上白紗一般的大霧,也再也不會迷惑任何人了。
聽見翅膀張開時發出的氣流聲,季裁雪才驀然反應過來,故作鎮定地收回了與兩人相交的手。
掌心中的餘熱尚未散去,季裁雪注意到仰頭望著天空的閒慈忽然皺了皺眉心,他便也抬臉往頭上看去,卻恰恰讓一滴帶著涼意的水珠滴在了眉心。
雨勢來得太快了,第一顆水滴方才落下,後面的雨水便如斷線珍珠般急促地傾盆而來。但除了最開始那顆水珠外,再沒有一滴水落到季裁雪身上——它們都在離他身體將近一尺的位置被氣流吹散了。
季裁雪的視線輕輕地擦過他身側的搖光仙尊。
這顯而易見是出自搖光之手的靈氣,一如在冥府亡靈渠時,呼嘯著自他耳畔流過的狂風。
“這場雨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不過不成麻煩。”閒慈道,“有靈氣護身,我們不至於淋溼,不過可能會比原本估計的時間晚一點到達。”
季裁雪搖頭說了聲“沒關係”,轉眸看向搖光,未等他開口,便聽搖光道:“天氣不好,不如乘飛行法器過去。”
季裁雪呆了一下。
“對哦!”他如夢初醒,連忙帶著慚愧與歉意地朝閒慈解釋道,“抱歉閒慈,是我忘記了,我的儲物法器裡存有一艘小型飛船,我們可以靠坐它去靜庭寺。”
“沒事,那正好。”閒慈說罷,收回了翅膀。他看著季裁雪從手腕的桃花印中放出飛行法器,他的目光穿過如線雨絲,蜻蜓點水般掠過被面具遮蓋臉龐的白衣人。
鳳凰的焰火晚了不歇的清風一步,因而錯過了為少年護身的機會。
有一段時間沒被使用的飛船並未因此進入休眠狀態,隔絕風雨的船艙內依然十分安寧暖和。
等另外兩人踏入船內後,季裁雪便開門走進了船頭的隔間中。
所幸飛船的駕駛可以完全脫離人工,自動航行,並且讓人注入靈氣的位置也顯而易見。季裁雪抬步向前,試探著將手按在船頭檯面正中的、那處黯淡的法陣上。
柳綠色的靈氣自他掌中冒出,源源不斷地注入法陣。轉眼間,灰暗的法陣重新煥發光芒,飛船也隨之開始了稍顯緩慢但勝在平穩的抬升。
房門被叩響時,季裁雪正研究著如何實現人不在隔間時依然保持靈氣的傳輸注入。他沒有轉頭,而直接道了聲:“請進。”
推門進來的人帶進一陣火一樣的暖意。閒慈反手將門閉攏,才緩步走到了季裁雪身後。
“我來吧。”他說道,垂眸打量了一番飛船的控制檯,“讓靈氣保持注入就可以了,對嗎?”
“嗯。”季裁雪並未推拒,為閒慈騰出了位置。這注入法陣連他都能無師自通一半,想來也不可能難倒閒慈,“那我先回後面了。”
閒慈點了下頭,他放出靈氣,比海洋的顏色飽和度更高的藍焰與少年留下的木系靈氣糾纏著融合,他眼神微凝,道:“天道閣閣主的毒靈氣,還殘存在你體內?”
已經將手搭上門把的季裁雪聞言停頓了動作,他看向自己的手指,剛剛從他手中放出的靈氣顏色比他原本的靈氣要深,那正是崔九重留下的傑作。
“是。但已經驅散掉小一半了。”他說道,“好像屬於我的新的靈氣產生之後,就會把他留在我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