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鉅的任務。
“當然。”仙靈的回答不帶絲毫猶豫,分明是缺少憑據的一面之詞,卻生生堵住了季裁雪原想繼續出口的,質疑和拒絕的話語,“我不會騙你的!”
清脆的鈴鐺聲在高塔中迴盪,在季裁雪想再度開口前,仙靈的動作慢了下來,最終停止了繼續向上的攀升。他伸手抓住了圍欄的一道豎杆,借力從空蕩蕩的塔心回到了可以落腳的側廊。
離開塔心後,熟悉的重力迴歸了身體。季裁雪踩上深木鋪成的迴廊,一抬眼,便在正對他面前的一排書籍中,赫然看見了“陰陽槨”三字。
他眸光一凝,抬手將那本書籍上寫著“陰陽槨”三字的棕皮書冊從一種緊密排列的書本中抽出。
直到手上傳來到切切實實的觸感,份量不輕的書本壓住了掌心的皮肉,季裁雪仍一時不敢相信這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實。
“哼哼,我說了吧,我知道陰陽槨在哪裡。喏,主人你看,它下面就是我臨時住所擺放的位置。”
帶著些許不加掩飾的驕傲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季裁雪如夢初醒。他順著仙靈手指的方向投去視線,果然看見下面那排圖書的正中間,有一個空缺的位置。
“整個地底塔裡,只有我能自己給自己搬家——因為只有我能自由出入這儲物法器——這可是獨一份的!”仙靈不遺餘力地邊往自己臉上貼金,邊向主人展示著自己的本事。他變魔術似的,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了本書冊,蹲下身將書塞進了那處空缺裡,恰好嚴絲合縫。
季裁雪隨著他的動作,也稍稍俯下了身體。他的目光落在那本被兩根蔥白手指用力推進書架的書籍上,他嘴唇輕動,念出了印在書脊上的文字——
“停光鏡。”
尾音掉落在地,抵在書脊上的手指似乎停頓了幾秒,而後,仙靈語調如常地接過了話,把那本就不易被察覺的異樣蓋過:“嗯嗯,這就是我的名字。”
“停光鏡……”季裁雪將三字在舌尖又滾了一遍,不禁問道,“是因為你的本體是鏡子,所以才會映照出我的模樣嗎?”
停光脖子一梗,僵硬了好一會才緩緩地點了下頭,隨後又迅速搖搖頭,開口道:“我確實是靠著我的能力映照出了主人的樣子……但我不是對著誰都會改變外貌的!我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最喜歡主人——在化成人形的時候,只要不是特殊情況,我都會模仿主人的外貌。”
頓了頓,他又頗是急切地補充道:“還有還有,這只是我眾多強大能力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我有可多厲害的本事啦!比起斷虹也一點都不遜色……唉,說到這個,斷虹那傢伙可沒自己的靈識,如此看來,還是我更勝一籌哼哼。”
“斷虹?”又聽聞一個陌生的名字,季裁雪微微揚眉,“是你的朋友嗎?”
“啊。”停光愣了下,似覺失言,他囁嚅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道,“斷虹她是……一柄重刀。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嗯……同僚。對不起,我,我以為她一直在主人身邊……”
季裁雪收斂眼瞼,他已大概從停光的話中理清,停光與斷虹,大抵便是自己曾經的武器——一面鏡子,以及一把重刀。
“如此看來,當年的我似乎還是個了不起的角色呢。”季裁雪彎了彎眼睛,用調侃的語調安撫了身前侷促不安的停光。
他的感慨倒也並不作假——在《見天機》裡,有自我靈識的武器可是相當罕見之物。唯有本身便品質極佳,又經過與之相匹配的靈氣的孕養,並且受天道感召,與主人一同經歷一場特定奇遇的武器,才有可能生出靈識。
在《見天機》裡,連當時修為問鼎修真界的主角攻關止戈,都沒能讓他的武器逐月劍生出靈識。甚至那些主要角色裡,也就只有長安擁有具備靈識的武器。
三千年前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