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自己並無佩劍,手上也暫時沒有其他武器,所以學習御劍飛行時,他踩的是搖光仙尊的佩劍。
隨著一代仙尊縱橫四海的寶劍,卻被他這樣一個小菜鳥踩在腳下當教學道具,他只能說幸好搖光仙尊的地哀劍並未生出靈識,不然他真怕地哀劍感到被他冒犯,反手讓他飛到一半掉下去,摔個斷手斷腳。
這天下午的符咒課一結束,季裁雪便給授課仙尊交了自己盡心盡力寫出來的、有些歪七扭八的符咒,便打算前去廣寒林,尋找他找了半個月還沒找到蹤跡的靈鳥琢玉。
不想剛出教室門,便見一個身影從門邊竄出,他急急剎住腳步,在看清來者的面龐之前他就已猜出了對方顯而易見的身份——
“時歡。”他垂眸略為無奈地看向眼前過於熱情活潑的少女——與那些青春常駐,實則年紀已至千年百歲的修士不同,蕭時歡現在才十七歲,比季裁雪這具身體的年紀還小,“怎麼了嗎?如果是要我陪你去後山的話,抱歉哈,今天不行,我得去辦點事。”
“辦什麼事?和搖光仙尊去幽會嗎?嘿嘿嘿,這是什麼霸道仙尊愛上我的劇情嘿嘿……”蕭時歡賤笑著問道,旋即被季裁雪在腦門上彈了一下,緊接著她便捂住腦袋誇張地控訴道,“哎呀!有人惱羞成怒了!”
“你少看那些烏七八糟胡言亂語的話本!”季裁雪雙標而義正言辭地教育道,可惜耳根處紅了一片,讓他看著說服力降低了一半,“這次不是去搖光仙尊那……而且搖光仙尊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唉?沒辦法嘛,搖光仙尊百年不曾出世,上個月好不容易他宣告出關了,結果依然是見不到人……”蕭時歡撅撅嘴,“不是霸道仙尊,難道是那種高嶺之花?這個我知道,清冷仙尊為我折腰……”
季裁雪:……
上次讓他有這種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的還是現在遠在天上的乘風。他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汗水,道:“好了,我現在要去辦事了。如果你缺人陪你去採藥,你可以等明天,明天下午我可以陪你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給蕭時歡磨嘰餘地地抬步往授課堂外走去。沒想到蕭時歡一路鍥而不捨地跟著他走出了授課堂,旁敲側擊地八卦搖光仙尊的資訊,最後收尾時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來了句:“我在想,你能不能去給搖光仙尊吹吹枕邊風,讓他也來給我們上上課——講座也行啊!真想親眼一睹搖光仙尊的風采唉……”
季裁雪……季裁雪實在無力喊醒一個固執裝睡的人,特別是在他的解釋會被批為欲蓋彌彰的狡辯的情況下。
翻過一座山峰,來到廣寒林時,太陽已經向西沉去,一道彎彎的、鐮刀般的月亮取而代之地攀上枝頭。
季裁雪放輕了步子,閒逛似的在廣寒林中游蕩。他現在都有些懷疑琢玉是否已經離開了廣寒林,不然他來這裡七八次了,怎麼會一次都沒瞅見過紅色的鳥影。
不過懷疑終究只是懷疑而已,更多時候,季裁雪還是覺得大概只是琢玉太過怕生,刻意躲著他這個闖入廣寒林的陌生人不見而已。
大概因為有段時期未經人打理,落下的葉子堆上了林間小徑,縱然季裁雪已是小心翼翼地走過,還是未免會引發一些聲響。但在舒緩的簌簌風聲裡,倒也並不顯得突兀。
他走著走著,便到了廣寒林的邊緣,這個位置有一個大概三米寬的缺口,鋪灑進落日的餘暉。
從這裡仰頭望去,季裁雪能遠遠看見印月峰隱在雲間的輪廓。
這座山歸長生門現掌門——南燭掌管,他三位弟子的居所也分佈在山間。聽說由廣寒林往上兩百米左右,便是大師兄秦鑄的住所摘桂堂——這在門中算不上什麼秘密,大師兄為人熱心寬和,時常會請師弟師妹去摘桂堂中做客,指導些修行上的事情。
季裁雪仰著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