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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輕易移動,緊緊貼著身後的石牆。涼意順著脊背傳來, 逐漸蔓延到全身。分明那溫度冰冷刺骨, 可卻彷彿有一簇滾燙的火苗從腳底竄起, 她的心幾乎要從喉嚨跳出, 砰砰作響。
有慌亂,也有恐懼。
她不過只遠遠瞧了一眼。
分明隔著這樣遠的距離,還隔著這麼多人, 二爺竟然似乎發覺了她。
怎麼會這樣?
她心頭湧起不可名狀的惶惶。
他太敏銳了, 她早該知道的。
柔蘭身邊都是年輕姑娘,其中一個姑娘離柔蘭近, 發覺了她的異常, 朝她看去一眼, 打量她片刻。
有姑娘驚呼起來:“二爺是往我們這兒看嗎?”
立即響起激動的聲音:“真的, 二爺在看這裡,二爺、二爺是不是看的我?我今日還特地換了身裁製的新衣呢。”
“別自作多情好不好……”
柔蘭站在角落,她知道自己現在該立刻就走。
二爺已經起疑了。
她微側了身體, 蔥白的指尖扶住牆,想看出去。
哥哥……
哥哥還在那裡。
身邊的聲音依舊此起彼伏, 她心中焦灼片刻, 扶在牆上的手終究還是握了起來。
心頭惶惶然的感覺沒有散去,甚至愈演愈烈。
不能。
不能出去。即便她現在出去也沒有用, 她救不了哥哥, 還只能把自己親自送到二爺手上。
她狠了狠心,轉身一頭扎進人群,往相反方向跑了。
她一走, 原本圍攏在她身後的人立即往巷子口擠。
一刻鐘前。
祝家大門前。
祝老太太由平嬤嬤攙扶著,見馬車從街道另一頭駛來,不自覺走上前一步,徐氏陪在老太太身邊也觀望著。祝桃和徐憐青則站在臺階另一邊。
馬車徐徐停下,祝辭彎腰走出。
徐憐青早翹首以盼許久,見狀,忙飛奔下來,到了祝辭面前,因為激動而紅著眼眶,作勢就要撲進祝辭懷裡,“二……二表哥!”
赴白眼疾手快,虛虛攔住徐憐青,“表小姐這是做什麼?”
徐憐青還沒能靠近祝辭,便不得不停下,拿著帕子拭了拭眼角,“二表哥去了那麼久,今日見你回來,憐青高興。”
說著,餘光覷向面前的人。
一段時日不見,男人一如往日俊美矜貴,濃墨般的眼眸掃過時,依舊輕易掀起姑娘心中的波瀾。
可,可似乎有哪裡變了。
二表哥周身氣度,較從前冷了不少。
但這些並不重要,二表哥還是依舊這般惹女子心動,徐憐青羞澀低下頭:“二表哥回來就好。”
祝桃從後面走過來,笑道:“二哥不知道,你這段時間不在府裡,表姐一心掛念著你,就盼著你回來。”
只是話音落下,祝辭神情並無變化。
祝桃發覺了不對,試探道:“二哥,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祝辭從前永遠是溫和的,即便他心情不好,也從不遷怒他人,始終持著如沐春風的和煦。
畢竟芝蘭玉樹的郎君名號,永州無人不曉。
如今這是怎麼了……
頓了頓,祝桃終於發現不對,朝祝辭身邊環視一圈,“柔蘭呢?”
赴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暗襯著三小姐哪壺不開提哪壺,忙道:“三小姐別問了。”
赴白看了後頭一眼,上前問道:“二爺,可要將顧忱帶出來?”
祝辭極冷淡地嗯了聲:“帶出來。”
赴白讓人把顧忱也帶下馬車,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