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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念念,你在吃醋嗎?”
柔蘭冷著聲音道:“我吃什麼醋,二爺高估我了,我一個丫鬟怎……”
“我娶你作妻。”
這句低而緩慢的話一出,小姑娘原本正說著的話便驟然斷掉了。
她眼中現出一瞬間的怔然,但也只是稍縱即逝,很快消失。
她被這句話激怒了,原本一直放在被褥底下握著簪子的手立即抬起,尖銳的簪頭抵上他胸膛,貓兒似的聲音裡帶著恨:“二爺拿我尋開心。”
祝辭只道:“我從不說謊。”
——二爺從不說謊。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柔蘭便是一怔,許多從前的事情被這句話悉數勾起。
她忘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似乎也說過這樣的話,只是被她遺忘了,一直未曾記起。
是,二爺是從不說謊。
可這回這話聽起來倒很像是謊話。
就算二爺想娶她作妻,她的身份擺在這裡也只是枉然,怎麼可能呢,他又騙她。
小姑娘的耐心磨得盡了。
她嗓子疼……想起身去接點水喝。
見男人還壓制著她,不讓她起來,柔蘭氣惱起來,抵在他胸膛上的簪子用了幾分力氣,“放開!”
祝辭睨她,“怎麼了?”
“我、我要喝水。”柔蘭說出這話,羞惱得咬牙,耳尖難為情地紅了。
“我替你拿。”
男人說完,起身披了間衣裳,走去桌邊倒了杯水,這才走回來到拔步床邊,讓她喝下。
見小姑娘將杯盞裡的水乖乖喝掉,動作間掩蓋在身上的被褥滑下,他看著,眼眸不禁深了些。
等到柔蘭喝完了,把杯子遞過來。
祝辭接過杯子,卻是隨意將其擱在旁邊櫃上。
柔蘭見他倏地靠近,還怔然著,下一瞬,便又被壓倒下去。
低而啞的聲音響在耳邊,意圖不言而喻:“念念……”
小院子外頭
灼熱的氣息灑在她頸窩處。
小姑娘慌了, 手腳並用地踹他。
她害怕之下,出手便沒有輕重,膝蓋用力一頂, 竟是朝著他衣裳某一處踹過去。
祝辭似是從前被她“誤傷”出了經驗, 眼眸一暗, 將她的腿壓住。
若說方才還可以動彈, 這下是連腳都動不了了。
小姑娘立即道:“別碰我!”
然而,她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男人沒有收斂, 反倒愈發得寸進尺。
她被他的動作嚇到了, 眼前登時又浮起下午混亂中抵死糾纏的記憶,剔透的眼裡浮點水光, 慌亂中怕得厲害, 喚了一聲:“二爺。”
“嗯。”昏暗之中, 祝辭低低應了一聲。
昏黃的光影被拉長, 投映在帳幔上。
柔蘭臉頰燒得厲害,聲如蚊吶,似還帶了淺淺的哭腔。
她躲避著別開頭, 見外頭天色低垂,到口邊的話為難了半晌, 才一字一句慢慢說出來, 隱約還帶著惱意,“二爺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
說這句話時, 她似是羞惱得過了頭, 眉眼緊緊蹙著,眼睛不敢看他。
祝辭睨著她。
身下的小姑娘眼眸泛紅,把自己埋進被褥裡。他分明瞧得出她方才的話只是假的, 其實她心裡惱得很,巴不得將他狠狠咬一口解氣。
可她倒是很聰明,知道這樣行不通,便折了另一個法子來對付他。
佯裝很是害怕,可憐兮兮地求他。
她倒是把他的心思拿捏得很準,知道他素來吃她這一道,便總這樣。從前也是,每每她有什麼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