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上海某處民居里,有五個同樣款式黑大衣黑氈帽的男人正圍著桌子在開會。
潘時赫然在列。
“今天我去接觸了那個姓廖的,這人的確是個人精,不過越是這樣就越有可能威逼利誘,接下來需要好好查一查他的背景,找到最薄弱的環節。”
如潘時這般,五個人挨個發言,講述了自己今天的工作重心和所取得的成果。
直到最後一人,“南城門那塊好像沒什麼特別,可是,我有一名手下失蹤了……”
其他人很無語,“你這手下都失蹤了竟然還說沒什麼特別?”
“沒有任何疑點?這人到底是沒了還是自己走丟了?”
潘時似乎是主持人的角色,又或者他比其他人地位更高一點。
“那名手下是早間時段負責南門口進出的地方,下午換班的人沒找到那傢伙,到最後晚上了,也沒看他回去,才發現這人失蹤了。
按照城門口皇協軍保安團的說法,早上的確有一輛運送皮毛的板車進城,是和古家商鋪做生意的。
想來,我那手下是跟上去了才對,如果這人真的沒了,這條線索應該能排查一下。
不過目前還是沒確定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其他人都聽懂了,這就是死鴨子嘴硬,畢竟是第一天,別人至少都沒事發生,這傢伙倒好,第一天就直接出狀況了,他哪願意承認?
“那好,明天從南門開始,挨個搜查,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主任說了,這一次要好好摸一摸古月的底細,看看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敢動我們的人。
如果除了古絕淵以外,他真的有其他勢力,甚至能和軍統上海站攪在一起,那就必須把這人除掉以絕後患!”
“是!”
正如古月所設想的那樣,李世群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讓他如此憤恨的,主要是因為丁默邨的傷口撒鹽。
這一出,讓李世群覺得古月和丁默邨有可能走的很近,這點讓他越發不能容忍。
當然,古月和軍統上海站可能有勾連這事,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李世群和丁默邨一樣,同樣會擔心自己的小命,而他知道,最想要自己命的不是地下黨恰恰是軍統。
如果丁默邨和軍統上海站因為古月而串聯起來,只為針對李世群一人。
這將是李世群最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只是,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光腳的”了,他自己已經穿上了鞋,而且越穿越高檔越闊氣。
所以他,也越來越不能拼命了。
“要不直接對古家商鋪的下手?那麼多人,隨便抓一個小廝就能問出點東西來。”
“古月真正的秘密,會是一個小廝就能清楚的嗎?就算那些掌櫃,又憑什麼知道自己東家到底是幹嘛的?
別想太多了,就按照主人的方針來!”
潘時實在很惱火,這些傢伙有一個算一個都沒長腦子,之前也是囂張跋扈慣了,只知道想幹嘛就幹嘛,來到這裡也改不了這些臭毛病。
可是,這裡和蘇州不同,這裡魚龍混雜,而且什麼人都有,胡亂囂張可說不定會惹到什麼人了。
還有另一個問題,潘時其實一直想要更正,那就是這一身黑。
雖然這個天氣裡,穿著一身的確暖和。
但是這特徵也太明顯了,而且古月本就見過,他難道不知道現在這些人到底是幹嘛的嗎?
萬一打草驚蛇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惜,潘時不敢對李世群去提,而李世群偏偏不知為何,就是看不到這一點。
潘時很無奈,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