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臺訊息,日前,有市民反映,位於朝安市安雲鎮一所養老院存在長期虐待老人和超額招收的情況。”
畫面一轉,從明亮的演播廳變成漆黑一片,正在播放秦斯澤同學提供的那兩條影片。
打罵聲特別明顯。
主持人以畫外音播報:“根據市民提供的影片可以看到,多名老人被集中在一個密閉房間中。”
“其中有一名老人被捆綁在椅子上,一名身穿養老院制服,疑似為工作人員的中年女子正在拍打這位老人。”
畫面又轉回演播廳,鏡頭正對著坐在播報臺上的男主持人。
蘇瑾悠一眼就認出他來。
這正是前兩年才進入星聞傳媒的男同事,算是前輩。
也是他們那個「整頓職場」私人群的其中一個。那晚迎新聚會之後,也一起去了club。
蘇瑾悠無意識說了句:“平時也沒見他戴眼鏡啊,原來他戴眼鏡那麼好看。”
秦斯澤眉頭瞬間蹙起,斜斜瞥了她一眼,唇線一下子就抿緊。
下一秒,他帶刺的目光射向螢幕上那個眼鏡男。
播報成這個樣……得外放培訓一段時間。
蘇瑾悠完全沒發現旁邊男人氣場的變化,還在盯著螢幕看。
那個男主播一臉正色看著鏡頭,沉穩的聲調有條不紊地說:
“朝安市安雲鎮派出所根據掌握的線索,透過暗訪調查得知,這所養老院接收的老人普遍存在行動不便或者老年痴呆的情況。”
“院方對外宣傳,所有入住老人都配備獨立套間,而且有護工一對一照顧,那麼真實情況到底是怎樣呢?記者蘇瑾悠去看看。”
“要來咯……”秦斯澤貼著蘇瑾悠,和她一起看著螢幕。
蘇瑾悠忍不住緊張,不知道她的現場播報被剪了多少。
畫面一轉,就看見自己拿著麥克風出現在螢幕上。
正正就是今天在養老院門口補拍的最後一個鏡頭,被剪到了開頭。
“記者今天聯絡了朝安市新聞辦,據瞭解,朝安市會在今天上午組織多部門,對涉事的養老院開展聯合執法行動。”
接下來的鏡頭就是跟著行動組進去養老院開始拍起,這部分一個字都沒改動。
但蘇瑾悠還是忍不住拽住被角,認真聽著自己的聲音逐字逐句播報。
“我現在就……”
蘇瑾悠自己播報的內容都有攝錄機記錄,間或插入的主持人旁白音的文字也是她寫的稿件。
整條新聞聽下來,改動不多,尤其是她現場播報的東西,都原原本本播出去了。
在最後還加插了一部分李雲奇打包發過來的影片素材。
最重要的就是警察帶著一個臉部被後期打了碼的女護工,在四樓一個套間裡面,由她自己指認平時這個房間有多少老人住,草蓆鋪在哪幾個位置。
蘇瑾悠寫稿的時候就看過這個影片了,現在再看到,還是一臉氣憤。
“居然讓老人睡在廁所門口,真的太過分了!”
秦斯澤只是伸手攬過她,不說話。
直到畫面轉回演播廳,男主播講完結束語,蘇瑾悠才長長鬆了口氣。
“也沒改多少啊。”
她轉頭看向秦斯澤。
這人下午電話安排白奕關於剪輯的事情時刻意放低聲音,好像要避開她一樣。
嚇得蘇瑾悠還以為她播報得很差,秦斯澤要全部剪輯掉,改為主持人旁白呢。
想到這,蘇瑾悠上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你下午跟白奕講電話那架勢是故意嚇我的啊?我還以為要大改呢。”
“哪有啊?”秦斯澤趕緊摟住她哄道,“我是跟他談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