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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向嘉提高了聲音。
林清和大步走過來拿走雨傘,一把拎起她,帶著她往溼漉漉的青石板臺階上走,“乖乖是她女兒的小名,去世快十年了。向女士,你可以利用她,沒必要對她那麼殘忍。”
“殘忍嗎?”向嘉疼的直不起腰,依靠著他舒服多了,他很高,手很有勁兒,剛才那一下差點把向嘉提離地面。核心力量很強,這位健身嗎?向嘉的手肘碰到他緊實的腰,“她是阿爾茲海默症吧?我外婆就是阿爾茲海默症,我當時要去外地讀書,怕她傷心,騙她說我每週都會回去看她。她為了接我,出了意外。”
林清和往旁邊挪了半步,遠離她的手和呼吸。雨傘整個傾斜到向嘉這邊,他半邊肩膀落到了雨裡。
“這個病就是這麼殘忍,她的邏輯和我們不一樣,這裡離江很近。”向嘉沒把話說完,轉頭看向林清和完美的下頜線,轉移了話題,“我昨天聽那個人叫你林清和,哪幾個字?清和四月?林木華滋?”
“你不想意外從這裡摔下去,別說話。”林清和好看的眉毛蹙著,沒有多少耐心,語調恢復了之前的散漫,“我只睡了兩個小時被叫起來,沒睡醒,頭很疼。”
青石板臺階又長又陡,林清和不想說話,向嘉疼的話都說不出來。
後面一段路她幾乎是掛在林清和的手臂上才走完。
鎮上街道也是清冷,陰雨纏綿。
林清和抽出了手,把傘塞給了她,從褲兜裡摸出了兩枚硬幣等在簡陋的公交牌下,“你去靠一下公交站牌。”
三十七度的體溫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向嘉斜著傘仰頭看鄉鎮的公交站牌,上面寫著桐鎮站,再沒有多餘的資訊。她轉頭看林清和那張英俊的堪比明星的臉,他的薄唇抿著,冷的快要跟這天氣融為一體了。
“你沒車?”
“沒有。”林清和窮的理直氣壯,“買不起。”
向嘉覺得那五百塊要回來的機率很小,林清和比她想象中更窮。
酒吧打賞的錢和直播間打賞的一樣,非未成年絕不可能退回。
公交車緩緩駛了過來,隨著嗤的一聲響停在他們面前。向嘉深吸氣忍著疼直起身,林清和從後面提著她的衣領把她送到了公交車上,在她身後把那兩枚硬幣掉進投幣箱裡,嘩啦一聲,他說,“兩個人。”
公交車上沒什麼人,空空蕩蕩。他把向嘉送到靠窗的單獨位置坐下,他坐到了後排從褲兜裡摸出兩個白色耳塞塞到耳朵裡,“我睡一覺,到縣醫院再叫我。叫不醒可以拉我,但別趁機佔我便宜。”
林清和肅白修長的手指一拉帽簷遮住了眼,他抱臂靠在座位裡,只餘下高挺鼻樑和緊抿的薄唇在外面,“別跟我說話。”
窮向嘉見過,拽向嘉也見過,又窮又拽的向嘉是
◎失控◎
這人對奢侈品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他窮是有原因的。
向嘉把手上原價快十萬的鑽石手錶按了回去,從包裡取出身份證遞給林清和,“可以嗎?”
林清和接過向嘉的身份證翻到正面,照片上的向嘉還有點嬰兒肥,十分乖巧的一張臉。
上海人,比他大兩個月。林清和若無其事把身份證揣進褲兜,大步往醫院裡面走,“交完錢我會給你賬單。”
診斷結果如向嘉預料,急性腸胃炎,需要輸液。
林清和拿著單子繳費去了,向嘉在輸液大廳紮上了針,靠在簡陋的鐵椅子上聽隔壁小孩扯著嗓子哭嚎。
林清和遲遲沒有回來,向嘉懷疑他會拿著自己的身份證跑去辦個貸款。
藥液一滴一滴緩慢滴進輸液軟管,沒有手機的時間過的非常慢。
輸液大廳的人不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