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什麼?”向嘉忍無可忍,敲了下方向盤,來了脾氣,“是不是覺得我很愛玩?很能玩?所以來找我玩?”
對方一愣,怯生生地叫她,“姐姐。”
“我不玩!我玩不起!我他媽從不玩感情,我這輩子都沒有玩過感情。我是要找個結婚的物件,我不是玩的!”向嘉的眼淚是瞬間飆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失態失控,她一下午沉浸在工作中不去想任何事,不去想任何人。
李念說林清和什麼都沒有做,他很平靜地開會處理工作,甚至還把公司一個倚老賣老的高層給攻擊的落荒而逃,向嘉的擔憂多慮了。
“我是長著一張愛玩的臉嗎?你比我小六歲你來追求我?你能跟我結婚嗎?”向嘉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評價她,談戀愛找她肯定很帶感,但結婚不會有人願意找她。她抬手一抹眼睛,眼淚來的快走的也快,“你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嗎?沒有就滾。”
向嘉不去管震驚到詫異的年輕男孩,面無表情升上了車窗,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非常不體面,她像個應激的貓,張牙舞爪逮誰都咬。
漫無目的地開車,隨便找了個小攤吃了一碗餛飩。夜晚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人,城市喧囂,一刻鐘的寂靜都沒有。
向嘉坐在馬路邊抽了一支菸,被蚊子叮了一腿一胳膊的包。
她本來不想管,直到一個小蜻蜓那麼大的蚊子爬到她的手臂上,她實在忍無可忍。吃自助餐就行了,牽頭大象來吃自助餐多少有點離譜了。
晚上十點,她開車進小區地下停車場。
她住在很普通的住宅,兩梯四戶,四十多層,每次電梯都很漫長。她等了很久,才踏進電梯按下樓層。
電梯裡味道複雜,可能狗在裡面撒尿沒有及時清理,他們這一棟有個老頭養狗特別沒素質,跟其他人吵過好幾次了,物業也是各種貼公告,屁用沒有。
向嘉皺眉挪到邊緣處,再忍忍吧。
她是真不打算做嘉魚了,經過這麼多事,她也發現了自己的能力沒那麼強。嘉魚是她的心血,她想交給更專業的人來做。
電梯停到了三十四樓,向嘉拎著包走出去猝不及防跟走廊盡頭的林清和對上了視線。
他還是早上那套衣服,只是脫了西裝外套脫,菸灰色襯衣沒有系領帶,領口隨意散著,西裝長褲勾勒出筆直的腿。
他雙手插兜靠在牆上,凌亂的髮絲垂到了眉骨處,頭髮下一雙眼很平靜,腳邊放著個不大的銀色行李箱。
向嘉莫名其妙心跳很快,跳的快窒息了,她晚上吃的那晚餛飩堵到了嗓子眼上。這讓她焦慮難安,她甚至想落荒而逃。
幹什麼?
要搬到她家?
那個行李箱看起來也不像是能裝行李的,太小了,最多十四寸,沒有人拿這個裝行李。
林清和也沒有必要來她這個破地方,早上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他追來幹什麼?
作案工具嗎?謀殺她。
走廊是聲控燈,長時間沒聲音會自動熄滅。
走廊陷入一片漆黑的寂靜,他在黑暗裡。
向嘉拍了下手,燈重新亮起來,她不知道身上的裙子有沒有沾到灰或者油點,她的妝已經全花了,糊成一團。
她穿過長長的走廊到門前,呼吸都變得謹慎起來,林清和就在面前,她仰起頭說道,“林總找我有事?”
走廊極狹窄,開發商為了多賣錢拼命壓縮公共區域的面積。
他們近在咫尺,向嘉看到他眼底深處翻湧的暗沉,攥緊了手裡的鑰匙。
“有。”林清和開口,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微微沙啞,“你要在這裡談?”
空氣悶熱,今天最高溫度四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