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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落座後,皇后才開口說道:“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咱們禾兒又是慶國的長公主,何其尊貴,也就這些家事門
離開御花園後, 心裡總算輕鬆下來。
走在硃紅的宮牆裡,李星禾仰頭看著頭頂四方的天,微微閉上了眼睛, 不知從何時起,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儘管自己與其他兩位公主合不來,也早已經習慣了皇后對於親生女兒的維護,可怎麼也沒想到,皇后竟然會插手她的婚事, 剛才那急不可耐的態度, 足以看出,皇后是有多想她與世家結親。
她又不是傻子,昨日宴席見大皇子與世家相談甚歡, 又碰上今日之事, 就大致能猜到, 皇后是將她當成了政治資本與世家進行利益交換, 為的讓大皇子坐上儲君之位。
皇后從未待她非為寬厚, 大皇子與她只有面上的兄妹之情,徒有禮數, 並不親近,她怎會甘願成為他們的棋子。
李星禾不由得嘆了一聲氣。
視線轉向堆在牆根下的雪,路上的雪已經被掃過,但腳下的磚縫中仍然被白雪塞滿,一條條筆直的白線,填滿了這條路。
她並不喜歡進宮。
進宮也只會見皇叔和皇祖母, 見皇叔多是為公事, 而在皇祖母面前, 她從來都是個孩子。
她以為一切都會如常, 不想腳下之路未有變化,人心卻早已物是人非。
她不明白皇祖母是有心與皇后一起安排她嫁入世家,還是被皇后言語矇蔽。經過今日,她也就看清了,皇祖母並不懂她。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在皇祖母眼中,與其他的皇子公主並無二致。
可自己卻總是貪心著想要皇祖母多疼疼她,寧願少進宮來,也不願意與其他的人一同侍奉在皇祖母面前,眼見著自己唯一的祖母去疼愛別人,無時無刻不被提醒,自己分到的只是幾分之一。
許是自小就沒有得到過偏寵,所以心中才會不安,害怕失去。
拋卻舊事,至少她要成為自己心上人的唯一。
賀蘭瑾……
反應過來自己在心底默唸的名字,李星禾心尖微顫,意外於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想到他,更意外的是,想到還有一個賀蘭瑾陪在她身邊,心中便釋然了。
提著紅裙子跑到牆根下,抓了一把雪握在手裡,冰涼的溫度一下子就將她的手指凍得通紅。
“好冷。”李星禾打了個哆嗦,將手中攥好的雪球狠狠的扔在了牆上。
雪球在硃紅的牆上被打散,就好像她的壞心情也被團成球,扔出去,打的稀碎。
心情鬆快了,人也已經到了承乾宮外。
對門外的太監道:“聽聞聖上身體不適,本宮特來看望,煩請公公替本宮稟報。”
聽罷,小太監回答:“聖上不在宮中,正在勤政殿看摺子。”
李星禾意外道:“早朝未開,聖上怎得還要批摺子?”
小太監答:“朝臣遞了摺子進來,聖上擔心誤了國家大事,便都一一批閱,哪怕到了佳節,也不肯有半分鬆懈。”
“謝過公公。”李星禾立馬轉道去勤政殿,心道皇叔不是生病了嗎,為何還如此勤於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