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攢動的會場中,四人戴著面具,行走在穿著奇裝異服的人群中。
蘇明安略感無語地聽著舞臺劇的扮演者,以一種無病呻吟的情緒,反覆重複著那句“我愛著你們!”。
“嚯。這排練的有點快啊,應該是個正規團。”林音的手指摸了摸下巴:“這事才發生幾天啊,舞臺劇都出來了,這群用愛發電的人可真可怕。”
“嗯……根本沒內味啊。”諾爾攤開手:“臺上那個,只是單純在照著臺詞吼而已,我聽著根本沒感覺。當時蘇明安在南區牆頭上,可比他講得有煽動性多了,這東西根本學不來。”
呂樹也點了點頭。
隔著直播也就罷了,但真正聽過那場演講的人,很容易就能聽出這兩人之間的巨大的不同。
蘇明安在南區碼頭開戰前的那場演講,被世界論壇的人們譽為“副本中教科書式的戰前演講”,不少以魅力為主打攻略路線的冒險玩家都在學習。
那是一場混合了話術、情緒,是真正被那景象觸動了的蘇明安所表演出來的一場宣講,他當時的語氣,平靜遠遠多於悲傷與憤怒,更像在對所有人作一場宣告,提醒他們——你們此時已經無路可退。
他為他們喚醒了莊嚴而模糊的“愛”的形象,引導他們的感性與理想,以自己的情緒,調動他人的情緒。
為國度奮戰的精神,為信仰而爭的鬥志,領土被侵略的憤怒,親人被殘殺的絕望……
這些情緒複雜又真實,刻薄到極致,也深沉到極致。
這些都是耽於享樂,只知模仿的玩家無法調動出來的。
蘇明安當時的演講,根本沒有這麼多的語氣詞,也沒有多麼激烈的情感。臺上的模仿者只是宛如鸚鵡學舌,肆意爆發那些無處發洩的情緒,更像一個絕望的,只知道乾嚎的大喇叭,而不是一個在戰前激發眾人情感的領導者。
這人連臺下的觀眾都調動不了,更別說調動那些真的要絕望赴死的魂獵和民眾了。
但人家畢竟是為愛發電,只是模仿和表演而已。
不能苛求太多。
從觀眾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還挺吃這一套。
“明安,上!把他踹下去,你來說一套,保準這些觀眾個個淚流滿面。”諾爾看熱鬧不嫌事大,指著臺子慫恿道。
“快去!快去,畢竟正主在這呢,上面的這人模仿得也太尷尬了。”樂子人林音一聽,頓時來了勁,立刻開始附和。
“……”蘇明安:“你們小聲點。”
會場內雖吵,但不是什麼聲音都聽不見,更類似那種大型超市的吵鬧程度,他們這聲音一大,旁邊人很容易聽見。
恰巧,就在這時,兩個人正好和他們擦肩而過。
在聽見諾爾林音的慫恿之詞時,那兩人的動作齊齊一頓。
林音見勢不妙,立刻開始改口:“蘇宇啊,之後我還是不叫你蘇明安了吧,雖然你強烈要求……但這叫出來也挺尷尬……”
她竭力隱藏著剛剛過於興奮的話語,試圖假裝剛剛只是在念臺詞。
蘇明安看了眼,那兩個人依舊沒有走的意思。
其中的一個人,更是直接轉過頭來,看向這邊。
很巧的是,這兩個人也戴著面具,一紅一藍。
“……哼。”
一聲輕輕的冷哼從那張紅色面具下傳過來,蘇明安一聽,略感無語。
“怎麼是你們這兩人?”林音立刻就聽了出來。
這熟悉的冷哼聲,她幾乎都刻進了dna裡。
“哼。”紅色面具人梅開二度,又冷哼一聲,他微微揭開了面具一角,揭開的角度對著蘇明安四人。
透過微微揭開的一角,蘇明安不意外地看見了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