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揮部的隊長。他死於夢巡中的崩潰。”
“這位是雲芸,曾經是副盟主,死於銘刻符篆時的異常侵襲。”
“這位是長寧……”攲
“這位……”
昕月的話語緩慢,為蘇明安依次介紹這些曾經的戰友,即使他一個都不記得。
他們的身軀很完整,大多死於精神崩潰,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他們在蘇明安眼前漸漸組合成了蘇文笙模糊的形象。
人在社會關係之中,本就是一個個“他者”組成的聯合體。有了這些蜘蛛網般的人際,才組成了“人”本身。
他的戰友,他的下屬,他的老師,他的朋友……
蘇明安沉默著,看過這些人的樣貌,聽著他們的性情與職位,一個個記下。
最後,正是黑髮少女的所在地。攲
“那麼,最後一位,她是誰?”蘇明安看著沉睡的黑髮少女。她對他有一種強烈的共鳴感。
“這位是您以前在探索漆黑之地時,帶回來的少女。”昕月說:“不知道她的背景,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與過去。但您對她很好,而且,她的死因很奇怪。”
“奇怪?”
“她是因為‘意識死亡’而死的。”昕月說:“她明明沒有遭受任何攻擊,精神方面也沒有問題,卻突然在下一秒死去了。就像是意識突然死亡了。”
“是什麼導致的?”蘇明安看著黑髮少女沉靜的面容。
“我們懷疑,是她在夢巡中的死亡次數過多。在《貓與她》遊戲中,有些角色死亡後是可以重來的,這是一種遊戲機制。”昕月說:“但是,不斷地死亡,不斷地復生。這種迴圈的次數太多,終有一天,我們的大腦會認為我們真正地死去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意識將不再醒來,即使肉體還活著,我們也會陷入恆久的死亡。”
蘇明安沉默了一會,瞳孔微微顫抖著。攲
“她死亡了多少次?”片刻後,他開口。
“我想想……”昕月想了想:“據她所說,是43次。”
“43次。”蘇明安重複了一遍,不再多言。
“好了,我最後向您確認一遍。”昕月揭過了這個話題,拿出針管:“您是否還要繼續給這些人提供血液?現在的人數是72人,您是否需要削減人數?”
她問這話時極其嚴肅,這是一場莊嚴的生命衡量,天平的一端是血液,一端是七十二條生命。
“如果我不提供,他們就會立刻死去。”蘇明安說。
昕月點頭,面色沉重:“是的。”攲
“他們,會想活下去嗎?”蘇明安說。
他知道,有些人也許並不想活下去。
“我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做決定的人是您。”昕月說。
她猶豫了片刻,補充道:“坦白而言,很多人至今未醒。提供血液會損耗您的壽命。我不建議您再繼續供血下去。”
蘇明安思考了片刻。
“他們如果甦醒,對於人類戰略局面,是否有益處?”蘇明安問。
“有。”昕月毫不猶豫地點頭:“死亡一直是人類的未知區域,也是人類與異種的微妙臨界點,人們認為,如果有人能從死亡線上甦醒過來,探查他們的大腦變化,對於研究異種的形成原理具有重大意義。”攲
“那我沒有問題了。”蘇明安說:“提供吧。”
原本他還想,如果只是單純地維繫生命,那沒什麼意義。但如果能幫助戰爭勝利,那就不一樣了。讓人類戰爭勝利,大機率會是他的完美通關目標。不然還不如選tE1·毀滅世界。
他或許算是翟星的救世主。但也逐漸成為了這些世界的救世主。
就像在廢墟世界,他本可以選擇黎明系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