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
萍花沒吭聲,卻一直微笑著在聽,不時還會點頭表示贊同。
張二柱酸了,心中失落,但也沒有辦法。
現在的宗門……好像變得很不一樣了。
以前他覺得只要有力氣,只要肯幹活,早晚能換得萍花的喜歡,那找漢子不就是找個依靠,他這樣身強力壯又肯幹活的,可不比那些弱雞強?!
萍花也是個能幹的婆娘,肯吃苦不嬌氣,他們兩個要是一起過日子,早晚能紅火起來。
可是,萍花看不上這麼能幹的他。
他和她說以後的事,她臉上都沒個表情,反倒是和劉通聊得熱絡。
張二柱在一旁偷聽過,這兩人說的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都是圍繞著那織布的木機。
織布機,織布機,織布機!
張二柱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能靠著男人吃喝不愁,萍花為啥還要費力氣費心思研究這累人的玩意?!秋婆婆織布織了一輩子,眼睛都花得看不清東西,萍花就不怕麼?
“我看矩子在馬車上裝過這玩意,能夠維持車體穩定。”
劉通從懷裡摸出一根彈簧,又在樺樹皮紙上刷刷寫了幾筆,一個簡單的機械結構就出現在萍花眼前。
“我就想著,如果把飛梭也穿上它,會不會比之前織的更快?”
聽他這樣問,萍花搖頭。
“我想象不出,你要做出來試試看。”
“之前的飛梭我還沒弄懂,有空你也給我講講吧。”
“好咧,我還想問你飛梭咋樣……”
說到這裡,兩人相視一笑,竟然有了幾分甜蜜的默契。
張二柱如遭雷擊,只覺得心裡悶的也說不出個滋味,但某些紮根在腦中的想法卻開始崩塌。
真的不一樣了。
現在的宗門,都快變得他不認識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但全墨宗最高興的,非矩子寧非莫屬。
寧鋸子扒拉了一晚上的小算盤,覺得自己確保墨宗全員存活,連個意外減員都沒有,這絕壁是件了不起的成就。
除此以外,他還發展了副食養豬,推進了水泥和鍊鋼的科技線,按照主線任務的要求超額完成。狗逼系統通電後,應該會大吃一驚。
嘿嘿嘿。
心情一好,寧鋸子就準備大方一回,給他的工程師、工程隊及各條產品線的工作人員開個年會,請大家吃頓不一樣的尾牙。
說是不一樣,不過因為材料有限,也僅僅只能在羊肉和豬肉上下些功夫。好在朱雀大街上的店鋪開張以後,梅大娘也結交了不少南來北往的商人。按照寧非的叮囑,梅大娘一直在收集各地的土特產,倒是搞到了不少稀罕東西。
最驚喜的,當屬調料了。
大小茴香,還有一些西域南亞傳來的香料,以及燒烤聖品孜然。
這些東西在業朝都是不被當作調料,有些是觀賞性植物,有些入藥譜,更有甚者是外地商賈販運過來的一刀買賣,專門騙人傻錢多的本地豪強。
寧鋸子真心覺得本地世家的日子也過得不咋地。雖然號稱是高貴清雅,但飯桌上翻來覆去就那幾樣食材那幾樣做法,燉燉羊肉也不嫌煩,有些好吃但屬於“粗鄙之物”的還不能入口。
好不容易搞出種新吃法,結果還要死死捂住,變成流傳萬代的獨家秘方。
那身為調料的一番情意,終究是錯付了啊!
寧鋸子摸了摸下巴。
好在墨宗不這樣,大傢什麼都能接受,也不挑食。
系統結算之前,這次聚餐既是答謝大家半年來的辛苦和支援,也算提前為自己開個慶功宴。
回想這一路走來,寧鋸子很想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