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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家女眷走了以後, 寧村作坊就關店了。
眾人:?!
就真·關門了,門板都蓋上了,大門緊閉。
這一波操作讓全朱雀大街的人都猝不及防。
本來還想著等封家人走就進去看看, 結果人是走了,寧府作坊也結束營業, 這這這這什麼意思啊!?
實在看不懂套路, 眾人心有不甘地迴轉, 有心思的開始拐彎抹角地打探情況。
這一問還真找到點關係,有人在店門口看到了西城賣肉的梅大嬸子。再仔細一問,原來梅大嬸子土鱉翻身,搖身一變,竟然成了朱雀大街巷子尾那家店鋪的掌櫃了!
訊息一出, 三山巷子立刻熱鬧了起來。張屠戶、張屠戶的婆娘, 張家隔壁的鄰居紛紛上門,梅大娘遇到了不少“舊交”, 個個都是一臉久別重逢的激動,全然忘了一個月前還因為賣肉拌過嘴。
“妹子你不是跟著兒子出城去了嗎?咋忽然回來就成了掌櫃?”
“妹子這鋪子的東家是誰呀?這麼氣派, 是京中了不得的貴人吧?”
“梅娘子你家鋪子裡賣的是啥?咋第一天就關門了?是不是生意不好做?”
林林總總, 反正一個目的, 就是挖出“寧家作坊”的老底。
這種情況也在寧非的預料之中。他給梅大娘定的策略就是吹牛, 吹得越厲害越高大上越好,九句假話裡摻一句真話, 適當的時候還可以賣賣慘。
“兒子不頂用,屁都沒混出來, 還是得靠老孃補貼他過活!”
“什麼享福!分明是那小子欠了外債, 想誆老孃重操舊業哩!”
“哈, 老孃倒是想, 可現在哪家樓子敢收老孃?做龜公嗎?”
“店裡賣啥?都是好東西呀!老孃以前在樓子裡也算見多識廣,但主家賣的花皂可是見都沒見過哩!還帶香味的,是達官貴人才能用的寶貝!”
“還是養閨女頂用,讓個西海國的老爺看中了,人家主家是西海國大商人,頂頂有錢的大戶人家,這種小鋪子還看不上眼哩。”
“西海國在哪?在草原北頭!聽我們家女婿說,要穿過荒漠和沙地才能到,還得坐船過海!”
“啊,萍花跟她相公走了,她懷著孩子不能坐船,得從沙漠那邊繞路,可辛苦哩!這小崽子是女婿前頭那房生的,不聽話的緊,可不能讓他搶我外孫的家業!”
反正吹牛不要錢,梅大娘每次說的都不一樣,竟然也沒人挑她的毛病。
她一個殺豬大嬸沒見識,瞎說亂講很正常,但醜女兒給人當了續絃應該是不假的,不然憑啥她能當掌櫃。
眾人越發覺得這事靠譜。
於是這幾天,被街坊和“朋友”簇擁的梅大娘每天都過得很滋潤。好東西不要錢地送上門,奉承話聽得耳朵長繭,以前那些黑眼白眼看不上她的鄰居,現在也都換了一張諂媚面孔,成了她的“好姐妹”。
不過關於“寧家作坊”的訊息也逐漸流傳了出來。聽說只做高門貴人的生意,賣的是旁人聽都沒聽過,只配給世家使用的香皂、洗髮水和牙膏。
這話全城的人都相信。畢竟前幾天封家女眷買走大量禮盒的事都看在眼中,封家人總不會做假,寧家作坊是真有好東西。
可偏偏,作坊自那天起便再沒開張,說是隻送貨去京城,不做定安城裡的買賣。
這下,朱雀大街上的南北商人開始動腦筋了。
不做定安城的生意,那這家店最多是個轉運點,梅大娘也算不得掌櫃,最多是個看店的夥計。
但夥計也有夥計的用法。走商的人都知道送貨必然有損耗。一車米從京城出發,送到邊城能剩三分之一就很了不得,缺的那些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