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爾德嘆氣,端起茶,握在手裡,一直等到茶水涼透了,又放在一邊。
迪倫回來時,發現拜爾德正坐在花園前發呆。
“上將閣下。”迪倫走上前,發現茶涼了,低頭,替他重新添上一杯紅茶,暗紅的色澤在杯裡一圈又一圈盪開,把杯子遞給拜爾德,“您還好嗎?”
拜爾德點點頭,接過茶,卻沒有喝。
迪倫眉頭皺了皺,“上將閣下?您怎麼了?”
拜爾德擺擺手,示意沒事,他想了想,道,“薩特那邊有什麼訊息嗎?去通知他,先不要對單久動手,讓他找機會把單久帶過來。”
迪倫臉色一暗,直起腰桿,“我就是跟您來說這件事的。”
“怎麼了?”
迪倫低下頭,“從前天開始,我們就聯絡不上他了,他也沒有主動聯絡過我們。”
“什麼?”拜爾德瞪向迪倫,“你什麼意思?”
“自雷諾准將結束那場戰役後,薩特就失去訊息了,我們懷疑,他可能在戰爭中……”
“等等。”拜爾德打斷迪倫,“薩特是在德維斯的軍隊裡,和雷諾對戰的明明不是他。”
迪倫低頭,“是的,但是,根據潛伏在德維斯軍隊裡的線人說,他和單久被一起臨時調遣到前線了。”迪倫發現拜爾德臉色不對,低聲道,“您沒事吧?”
拜爾德搖頭,擺擺手,“你先退下。”
“……是。”
雷諾回到屋子之後,僵硬的在屋子中央站立片刻,最後,他無力的坐在床沿。
陽光透過窗戶,風撩起窗簾,在空中飄動。
明明是一道寧靜淡雅的精緻,雷諾內心卻只剩下暴躁與煩悶。
突然,房門被敲響。
“雷諾先生。”
吱呀——
沒有等雷諾回答,門就被推開。
雷諾已經習慣了,自從被拜爾德軟禁,只要他在屋子裡呆太久,就會有人進來檢查一下他是否還在。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者是誰。
“雷諾先生。”
來人並未離開,反而走進了屋裡。
雷諾這才將視線投射在對方身上,是拜爾德派遣看守他計程車兵之一。
士兵輕輕呼口氣,唇角勾了勾,似乎在笑,“我終於找到和您獨處的機會了。”
雷諾的金眸眯起,閃過一絲探索的光芒,“你是什麼人?”
士兵完全沒有對他隱瞞的打算,直言道,“我是反聯盟軍安排在拜爾德身邊的臥底。”
雷諾瞬間拽住他的手臂,猛的用力,將他面貼牆壁死死壓住,“我憑什麼相信你。”
“噓!”士兵手臂被扭曲,痛苦的皺起五官,“您小聲點,別把其他人引過來了。”
“你究竟是誰,打算做什麼。”
士兵視線一暗,“您先放開我。”
雷諾:“……”
“放開我,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
雷諾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鬆。
“關於單久的。”
……
被一番粗暴對待計程車兵皺眉,活動著痠疼不已的手臂。片刻後,他看向雷諾,“我本來是要告訴您……單久他被調遣到了您的敵方。”
雷諾瞳孔一縮,“你說什麼!”
“可惜為時已晚。”
雷諾:“……”
“您這是什麼表情?快哭了嗎?”士兵聳聳肩,“老實說,我並不認識單久,也不知道他和你有什麼恩恩怨怨。”士兵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我被派來,是因為德維斯讓我把這個給你。”他將信封塞進雷諾手裡,“德維斯將軍說,這是單久最後留給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