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也跟了上去,老老實實的隨大流往前走,就是心下忍不住腹誹,覺得這純粹就是瞎折騰。就好像一上午光顧著遛彎了,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回這頭,要不是今個兒天氣不錯,可就真的遭罪了。
有些事兒那就是命中註定的,想躲都躲不過。
等一行人回了正堂後,姑太太便招手喚了嬌嬌上前:“方才就瞧見了,這是……”
“你四哥的女兒,你喚她嬌娘便是了。”老太太儘可能的維持住面上的表情,可事實上一看到嬌嬌,她這胸口就隱隱作痛,腦海裡浮現的就是嬌嬌一筷子一醬肘子的情形。
萬幸的是,丁嬤嬤這一個月以來的規矩也不是完全白教了的,嬌嬌比之剛進府時,舉止規矩了很多。事實上,只要不行禮也不吃飯,大體來看,還是不大容易挑出錯來的。
嬌嬌走上前,任由姑太太上下打量。
馮四老爺膝下根本就沒有女兒,嫡庶的都沒有,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假如說嬌嬌是其他三房的,興許姑太太還要思索一下,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可既說是四房的,那就只剩下唯一的一個可能了。
儘管面上仍保持著笑容,姑太太心裡卻很是有些不是滋味,好在嬌嬌倒沒露出絲毫怯意來,立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腰背挺得筆直,乍一看還是挺落落大方的。
姑太太打量了幾眼,順手褪了腕上的纏絲雙扣鐲給嬌嬌戴上,笑道:“這模樣,還真是隨了我。”又衝著老太太道,“這我要是領著倆孩子出門,別人還道嬌娘才是我生的呢。”
“老話不也說了嗎?生兒子像舅,生女兒像姑。”老太太嘴上附和著,心頭卻仍在滴血。她是疼愛唯一的嫡女不假,可她並不是很在意孫女,畢竟閨女就一個,孫女卻是一大群。可真要她說的話,這麼多的孫女,哪個像姑都成,怎麼就偏偏是身份最低的嬌嬌呢?
“也是,岫玉長得也像她姑。”
“瀾娘、婠娘、嫿娘,你們領著岫玉去玩吧,我知曉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不愛待在屋裡。”老太太笑著打發了嫡孫女們,卻絕口不提其他庶出孫女。這姑太太本就是高嫁了,她生的女兒自是比馮家姑娘金貴,嫡女尚不如,庶女們還是別來礙眼了。
又聊了一會兒後,老太太也順勢打發了其他人,只留了兒媳婦們,以及幾個最得意的孫媳婦,多半人都離開了正院。
老太太沒注意別的人,卻獨獨留意了嬌嬌,見她離開後,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這才卸了去。
“老太太……”要說這世上何人最瞭解老太太,卻還是當屬姑太太的。別看她一年也回不了孃家兩次,可她卻是打小被養在老太太身邊的,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小小的動作,她都能立刻領會意思。
“不提那些皮孩子了,我倒是想問問你,岫玉的親事定了沒?”
“定了,到年底她就要嫁了,所以我才恨不得將她日日待在身邊。”姑太太雖然語氣裡滿是不捨,不過面上卻還是以欣慰居多,“她打小就愛詩書,又得祖父母的喜歡,她祖父便做主給她說了翰林院掌院學士家的大公子。”
留下來的一眾女眷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看馮家富貴,又掐著一眾商路,可馮老太爺那官位,來錢是來錢,地位也不低,卻無論如何不能同翰林院的掌院學士相比。說句實在的,馮家是官商,通政使司通政使又被成為一手官印一手算盤,哪裡比得上清貴的翰林官,那才是直達天聽的。
不提馮家眾女眷的豔羨,只說被瀾娘等嫡女帶出去的岫玉,一見沒了長輩在跟前,就好奇的問起了嬌嬌的事兒。
嬌嬌的身份是瞞不住的,瀾娘等人儘可能的撿好聽的說,只道那是馮四老爺的庶女。
庶女是比不得嫡女,但卻比外室女好上太多太多了。岫玉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