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淚眼朦朧,就要痛哭。
白藏將他踢飛,“我心情正好,先不要哭”。
謝陳腦袋蒙圈,坐在遠處草甸上,呆呆望著自家山主。
“小童,你姐姐結束試煉,明日就要返山”,白藏說出了驚天訊息。
尹焰童不敢相信,猛扒了一大口飯,回味了幾息,這才回過勁,眼淚霎時就鋪滿臉龐,哇地一聲撲到白藏懷中大哭,像是受了極大委屈,淚河決堤,天地嗚咽。
謝陳腦子終於轉過圈,心想:這是好事啊,虎崽子哭成這樣幹啥?
可能是年幼離家,獨自在這高山上,雖有師公寵溺,師叔的,嗯,關照,但終究不如親姐的訊息來得激動人心。謝陳深知尹焰童對這位家中唯一倖存的姐姐感情深厚,常常深夜難眠,擔憂她一人在外廝殺,擔憂她報仇心切,只知拼命修煉,陷入險境。
“哎,到底是姐弟情深”,謝陳起身,拍落身上塵土,既然這位大侄女要歸山,自己做師叔的,可不能跌了面子,破關什麼的暫且放一放,以最好狀態迎接。
同時,他心中也大出一口氣,這下子小虎崽就有人照顧了,自己也能輕鬆不少,聽尹焰童的描述,他這位姐姐,雖然性格剛強,但從小就讓人省心,想來必是那知書達理、溫柔嫻儀的乖巧女子,她來到山上,自己還能擺落一下師叔的威風,享受享受有人端茶倒水的好日子。僅是這樣一想,謝陳便喜上眉梢,大嘴巴子咧著牙笑,比白藏還開心。
“是弱弱吧,小小年紀就在外打拼,確實不容易,這是咱們割闕山的大事,必定要好好迎接”,謝陳走來,插了一嘴。
尹焰童止住啼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小子什麼眼神,我說的有錯嗎?”,謝陳不解,“那是你親姐,割闕山三代大弟子,地位尊崇,怎麼盛重都不為過”。
白藏贊同,“說得對,不過咱們一向清雅,不至於大操大辦”。
“原本想把萃仙樓包下來一個月,但弱弱來信說不想去外面鋪張,那就這樣,謝陳即刻去山下準備物資,也不用過多勞心,單子我都寫好了,照著買就是”。
白藏拿出清單,展開後比謝陳還長。
尹焰童驚呆了,他當日來也沒有這待遇啊。
“謝謝師尊關愛,還知道列出單子”,謝陳有氣無力,山主又在說大話,還把萃仙樓包下來一個月,山上哪有錢?得,這苦差事落自己頭上,沒有賞銀不說,還要貼補進去不少。
白藏不計較謝陳話語中的不敬,而是打量了謝陳一眼,吩咐道:“下山後好好捯飭一番,看看你自己,蓬頭垢面,不成體統,有那麼多好衣物不穿,偏打扮成野人模樣”。
說到這裡,謝陳就頗為不服氣,白藏趁機拍了拍他肩頭,堵住他牢騷話,“今晚就辛苦一下,別睡了,把老松嶺收拾乾淨”。
謝陳翻白眼,不想說話,尹焰童大聲說道:“師公放心,我和師叔保證把木屋打掃妥帖,一塵不染!”。
“不,弱弱一個女子,住你們那狗窩像什麼樣子”,白藏皺眉,看到一邊的謝陳吊兒郎當,滿臉不服,當下大怒,對著他屁股就是一腳,“今晚你就在石壁上照著木屋再建一處住所”。
“要按著大戶人家規制做,剛好下山後把桌椅床凳都買齊全”。
“明天上午不必修煉了,專心準備家宴”。
“謝陳做菜”。
白藏簡單交代完,便消失不見,回了草屋去,留下謝陳與尹焰童大眼瞪小眼。
尹焰童很傷心,“我的地位不保!”。
謝陳大怒,“我從來沒有地位!”。
尹家長女,割闕山第三代大弟子,即將回山,白藏一聲令下,老松嶺徹夜難眠。
“按山主這單子做出來,那